听到他这么说,江远才放松了表情,“这么说来,这桩婚约说白了就是有名无实?”
“嗯。”
他淡淡的嗯了一句,没有再多说什么。
聊着聊着,江昱南才想起来要让他出去晒太阳,多走走放开胸怀的事儿。
“初儿说要将你带出去多晒晒太阳,走吧。”
江远犹豫了片刻,不太愿意出屋子。自从手臂废掉以后,他几乎就不常踏出屋子一步。
一方面是害怕别人嫌弃的目光,另一方面是不愿意接受自己已经是一个废人的事实。
“走吧,不要想太多。”
没有给他继续犹豫的时间,江昱南直接用蛮力将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江远不好反抗,遂跟着他走出了屋子。
而此时,厨房里的夏云初,正在和江雁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
夏云初一踏进厨房时,才发现江雁正在烧饭做菜。
她刚想好心好意和她打声招呼,然而江雁却给了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冷眼,便不再理会她。
这让气氛有些尴尬,她夏云初又不是傻,怎么会不知道江雁极其不喜欢自己的缘故。
只是,她不明白,她和她无冤无仇,她怎么就看自己不舒服了?
想不明白的夏云初,索性也就将这件事情抛的九霄云外,不予理会。
随手拿了一个铁壶,随便生了火搭起简易的灶台,将草药的数量整理好放进铁壶里,加点冷水,火慢慢的熬。
草药要熬制一到两个时辰,这期间,夏云初只好无聊的在厨房里闲逛,顺便看一下江雁做菜的手法和卖相。
然而,这一观察,却是让她看出了几个匪夷所思的疑点。
这第一点,则是江雁的手。
她的手上有几个明显的老茧,这种老茧出现的地方是在虎口的位置。
虎口长茧,说明这个人常年拿着某一种铁器。
这种铁器可以是农具,还可以是刀剑这样的兵器。
如果是农具的话……夏云初看了看江家的屋里屋外,确实有一些锄子铲子这样的农具。
按道理来说,江雁长期使用农具耕作,将虎口磨出茧子这样的说法,应当是合情合理的解释。
但是,夏云初注意到,这四周都是山地,并没有能够做农活的田地。
而之前,她也听李家村的人说过,江家一直都是靠江昱南一人上山打猎来维持全家的生计。
更何况,从之前江昱南的说辞,以及江雁的面相看来,她身子骨应当还是有毛病的。
这样一来,她手上虎口处的老茧,就十分让人疑惑了。
“喂!麻烦你出去好吗?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
突如其来的不悦声,打断了夏云初的思考。
她抬头,正好看见面前一脸敌意的江雁。
她右手拿着菜刀,目光颇为不满的盯住她,见她仍然傻站着不动脚,不耐烦的又说了一句:“喂我说,你聋了还是瞎了?让你出去,别在这里妨碍我做饭!”
夏云初眼眸一凝,意识到这个江雁,态度着实有些过分了。
若是她现在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怕以后在这江家,还得受这女人的白眼!
只见她不慌不忙的抱起双臂,斜眼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菜刀,随即目光落在锅炉旁,那里正摆着一盘江雁刚刚炒好的青菜萝卜。
“你烧的菜,能吃吗?”
明知道这句话说出来,等于在江雁的火头上又浇了一把油,夏云初却还是不怕死的说了出来。
不仅说了出来,她还旁若无人的拿起筷子,自顾自尝了一口。
反正都是要挑刺和她对着干,夏云初也不怕把事儿挑大点儿,有些事必须在一开始就搞清楚,有些威,也必须在一开始就立出来,态度和身份立场表明了,她日后在江家,才能有立足之地。
总不能每次都等着江昱南来替她出头,万一那个男人不在呢?
夏云初尝完之后,眉头深深皱起,一点面子也不给的当即吐了出来。
“好难吃……”
可想而知,江雁的脸,当场就变得极为难看。
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浑身气的都快抖成筛子,手中握着的菜刀仿佛下一刻就要劈向夏云初。
“你刚刚说什么?难吃?你再说一遍……”
“真的很难吃,平淡无味,火候也没有掌握好。你看你看,这白菜叶子都给你炒糊了。”
她的威胁和怒意并没有让夏云初有丝毫的惧意,反倒还从盘子里夹起一块烧糊的白菜叶子递到她的眼前,一番嫌弃的点评。
“你你你……”
江雁举着菜刀,情绪激动的抑制不住,大有一种冲上去跟她拼了的架势。
夏云初也算是看出来了,这江雁嘴虽然毒,一副要吃了她的架势,可是手上却并没有真的对她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
相比自家的亲奶亲婶,这种刀子嘴的,她反倒觉得可爱呢!
夏云初眉毛一挑,眼底闪现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天知道她是怎样一个名副其实的吃货,而作为一个资深吃货,她又怎能轻易亏待自己的味蕾呢?!
刚才尝了一口江雁做的菜,她简直就不想再尝第二口。
虽然江雁做的菜并不是多么不能下咽,但是她一个人吃惯美食的吃货,是绝对不干这样自虐的事情。
所以,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撸起袖子,说干就干!
“你你你你什么你!菜刀给我,你在一旁看好了。虽然只有青菜萝卜,但我也要告诉你,什么叫美食!”
等到江雁反应过来时,才恍然发觉自己手上的菜刀已经不翼而飞了。
再看向夏云初,早已在腰间围了一块破布,十指麻利的切着砧板上的青菜萝卜。
这一幕简直看呆江雁,她的刀工……好……好快……
1=老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