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颊更加通红,额头有细密的小汗珠,而且扭着头看着床头柜。
余笙伸过手,拿了她的水杯,水是凉透的。他只能加了热水,再将温水喂到她嘴边让她喝。
她喝了一口,蹙起眉头推开了水杯,不想要喝了,问:“凉的呢?”
余大少从小到大哪里这么伺候过人?偏偏她还不领情!
他语气里带着命令:“喝不喝?”
她睁大眼看着他,不怒而威就是他现在这副样子,好像只要她说不喝,他就会撬开她的嘴强渡她喝下去。
于是她怂了,乖乖接过他手里的水杯,一骨碌地全喝下去。喝得太急,结果她呛到了。
呛到她眼泪都快飙出来,却硬生生忍下来,湿润的眼眶红了一圈。
余笙几乎不可闻地叹气,伸手替她顺气,又接过她手中的水杯放好。
家庭医生很快就来了,替她确诊是感冒发烧后,询问是否吃了药。
苏情指了指放着药的地方,医生拿了药看了看,这是寻常治感冒退烧的药。只不过——过期了。
她直冒黑线,难怪她越到半夜越不舒服,敢情那药只剩下嗜睡的副作用。
医生重新配了药,还让她输液,这是最快好起来的办法。
听到输液,一开始苏情是挣扎地想要拒绝,她怕疼啊。
可当余笙冷冷的目光扫过来,她所有拒绝的话都咽回肚子里。
冰冷的针头插进去她青色的静脉血管,她扭过头不去看,另一只手在被子底下紧抓着床单。
医生调好滴液的速度,嘱咐了几句,余笙点着头一一记下。
苏情在输液输到后半段的时候,却冷得发抖。他扯过另一旁他的被子盖上,再避开她打吊针的手,将她连人带被圈进怀里。
虽然她在发颤,但额头还是一片滚烫。他凉薄的唇瓣印上去的时候,心里怀疑这个家庭医生是否可靠。
后半夜,她输完液身子又浑身发热,想要踢掉厚重的被子。却发现被人箍得动弹不得,但她实在是又累又困,于是放弃了挣扎。
余笙这时候倒谨记起医生的话,发热出一身汗的时候烧就会退下去了。所以她一动,他手脚并用死死地压制住她。
Part1烦躁
清晨。
余笙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已经正常了。看着睡得昏沉的苏情,却莫名烦躁起来。他耙了耙头发,想起昨晚她的抗拒,她的拒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今天是周末,他习惯性要加班。昨晚他几乎一夜没睡,但他没有给自己找借口,收拾好打算去上班。
薛姐刚好过来打扫,他嘱咐了几句,煮点清淡的粥温着留给她,按时提醒她吃药。
上午9点多,苏情醒来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坐在床上愣了愣,留意到昨晚余笙替她换的睡衣又被换成另外一件睡裙。
她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发现自己的烧退了。她是生病急,病也好得快的那种。
想起昨晚他说过的事,她发信息跟董文说明情况,深表歉意拒绝了G大的项目。
再打电话让助理通知整个工作室的员工放半年的带薪假。然后就把手机关机了,她怕员工来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她解释不了。
然后起床,勉强喝几口薛姐煮的粥,又被她叮嘱着吃了药。等到中午,薛姐叫她起床喝粥,她赖着不动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道多久。
似乎觉得只是隔了一会儿,薛姐又在敲她卧室的门。
苏情脑袋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莫名地烦躁,起床打开门的时候她却愣住了。
现在门口的不仅是薛姐,还有她的婆婆孙静韵!
“妈……你怎么过来了?”她微微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打扮,拉好裙摆,顺便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长发。
孙静韵出身书香名门,大家闺秀教养良好。即使等了一个多钟头,见到媳妇这副样子,只是皱着眉头,语调平静地说:“换好衣服出来见我。”
苏情关上门,泄气般地躺在床上,不知道她婆婆等了她多久,而且还见到她这副鬼样子。
脑袋埋进枕头里,她深深地叹气,实在不想出去应付她的婆婆。
她没有叹息太久,马上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