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老宦官看起來有緊張,我露出善意的微笑
「不用這麼緊張啊,我只是想要跟諸位聊聊,這宮內的制度...該是轉換的時候了。」我轉身面向那些預備成為內官的人
各個都是眉清目秀的模樣啊,何必為了愚蠢的制度而把後半生葬送在宮內?
他們可以娶妻生子、可以享有正常男人該有的威嚴,為什麼要自願入宮?這是我不解的地方
「殿下意指何事?」老宦官板起臉孔,不再唯唯諾諾
這老狐狸會變臉啊!不就幸好來之前,淵渟有先提點我,不然包準驚慌失措。
「這宮裡啊...」我帶笑的湊近他,無形中散發一股威嚴「內官太多了。」
老宦官瞇起眼,像是想說些什麼,可礙於我旁邊兩尊門神不敢多說什麼
「那麼敢問陛下要如何處置?」老宦官挑釁的發問
勾起唇,我道:「你敢問我就敢回答。」
「我要宦官離開。」我挑明的說
這句話一說出口,眾人幾乎都發出抽氣聲
「殿下三思!」老宦官激動的大喊
「三思什麼?既然我都說出口了,必定是想過才說。」心怦怦的跳,從沒想過我也有這麼一天「這些新的人我會安置好,其餘入宮的...我會給你們一筆錢告老還鄉。」
「殿下不可如此,舊有的制度怎能如此藐視!」老宦官臉上幾乎都快噴淚了,可我只有想大笑的衝動
「藐視?那我能不能將你現在的言行視為對本殿的藐視呢?」輕聲細語的問,卻散發著一股寒到心底的涼意
回到蘇羽的寢宮,我立刻窩到床上
天啊天啊天啊!我竟然有膽跟那種機車老師型的人對嗆!
「事到如今,殿下不會是後悔了吧?」淵渟勾唇微笑
「舞舞表現的很棒喔。」拿下臉上的面具,蘇羽讚許的說
「真的?」從被子露出我略顯狼狽的模樣,我怯怯的問
「真的啊。」蘇羽溫柔的說
我鬆開緊抓住被子的手,蘇羽輕鬆的抱起我,讓我坐在他弓起的手臂
「對了,今晚我到你那,淵渟。」我突然想起這件事,連忙轉頭跟淵渟道
「嗯?」淵渟疑惑的看著我「是今日的事?」
「不,本殿要寵幸你。」我用有點開玩笑的語氣道,但眼神卻是認真的看著他
「欸?」「啊?」蘇羽和無真同時發出聲音
「恭候光臨。」勾起俊秀的笑容,淵渟道
「不過在這之前,得安排好那些人的去留,你們一個都不准偷跑,通通得幫我。」我撒嬌的說
一整個下午,我就拉著三個男人陪我擬定計畫
例如那些新人不用自宮就能擔任原本內官的工作,還有那些老宦官們該給的資遣費應該依年資還是官職發放多寡
我抖著手,努力的想寫好詔書,無奈字醜到爆,雖不至於到不能看,但不太能看...
我癟著嘴,慢慢的推給對面的淵渟
淵渟挑著眉,道:「舞舞?」
「人家不想寫。」我嘟著嘴,耍賴的說
淵渟起身,我心裡有點小嚇到,不會是生氣了吧?
淵渟走到我身後,手握住我的,從旁邊抽出一張白色的宣紙
「我一筆一劃教妳寫,慢慢來,不要急。」淵渟道
不會是要練永字八法吧?什麼側、勒、弩、趯、策、掠、啄、磔的吧?
淵渟穩住我顫抖的手,開始帶著我寫詔書上的第一個字
他厚實的胸膛貼著我的背後,身體起伏、呼吸輕重都感覺的到
周遭的聲音似乎全沒了,只感覺彼此的體溫、心跳聲
「欸...」我一愣,怎樣都想不出來這是我自己寫出來的字「淵渟,你好...」
轉頭興奮的告訴他,他剛好也低下頭,兩人的距離又靠近了些
「淵...」我才說出一個字,唇就被他攫住「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