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氏之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将卢少业碎尸万段了去。
“皇后娘娘息怒。”翠柳在一旁劝说道。
“你……”俞氏顿了一顿,接着道:“这段时日盯一盯尚阳宫,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回来禀告。”
“是,娘娘。”翠柳应答。
三日的时间很快便到了,这日,尚阳宫的大殿上,几乎是站满了文武大臣。
秦铭晟坐在了大殿的龙椅之上。
是被人抬上去的,即便是坐在龙椅上,但整个人显然已经病的厉害,整张脸几乎没有什么血色,一双眸子更是黯淡无光,斜靠在龙椅上,更是要人扶着,才能勉强坐立,但仍旧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瞧着这模样,当真是病的十分厉害,随时都有可能驾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礼参拜之后,众位朝臣便是等候着秦铭晟派人宣读圣旨,看即将继位的新君,究竟是谁。
自然了,是谁众人心中都有数,只等着最后宣读,名正言顺了。
因此,众人可谓翘首以盼,秉着呼吸的等待着这个时刻。
尤其是秦铭珗,站在众位大臣最前面的地方,一双眼睛中透露着兴奋的光。
虽然他已经看过了那道圣旨,仔细确认过上面的内容,甚至将自己的名字看了又看的,这才放心的将圣旨放在锦匣之内,上了那把铜锁。
但看过那个圣旨是一回事,现如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圣旨,他成为名正言顺的新君,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因此,秦铭珗对宣读圣旨也是十分的期盼。
与此同时,卢少业正面带微笑,侧着脸的看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夏征烨。
“安国候前段时日身子不适,就连本官前往,安国候也都以病重推辞,现如今瞧着安国候似乎身子康健的很。”卢少业笑道。
“看过大夫,仔细调养之后,倒是大好了,多谢卢侍郎关心了。”夏征烨答道,面无表情,只淡淡的瞥了卢少业一眼,随后便是别过脸去。
“安国候的声音,似乎和从前不太一样了。”卢少业脸上笑意不减。
“大约是并未完全痊愈的缘故吧,也许是喝的汤药过多,伤了嗓子。”夏征烨答道。
“哦?”卢少业呵呵笑了笑:“是这样吗?”
“自然如此。”安国候有些不耐的往一旁挪了挪,似乎并不想和卢少业再说半句话。
卢少业依旧是微微一笑,并不再去寻他说话,而是挺直了身体,向大殿上头看去。
大殿上的曹康顺,正缓缓的将那锦匣的铜锁打开,取出里头的圣旨,仔细的打开来,轻咳了一声清清嗓子之后,朗声读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年事已高……”
絮絮叨叨的话,满篇文绉绉的话,让秦铭珗颇为有些不耐烦,只等着听最后他的名字。
“特将皇位传于……”
秦铭珗顿时挺了挺腰杆,准备跪地谢恩。
“将皇位传于大皇子,秦叡泓,钦此!”
“谢……”秦铭珗的一声谢恩还未说出口时,顿时怔在了原地。
为何,为何不是他,而是秦叡泓?
而正在他震惊,恍惚和愣神中,不知道从何处走出来的秦叡泓,端端正正的向秦铭晟跪拜行礼:“儿臣领旨谢恩,儿臣谢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站起身来,双手将那圣旨恭恭敬敬接了过来。
而后,颇为讶异的诸位大臣,皆是跪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唯独秦铭珗,仍旧站在原地,显得尤为显眼。
“皇叔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吗?”秦叡泓睨了秦铭珗一眼。
秦铭珗微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看向了秦叡泓,随后又落在此时在龙椅之上的秦铭晟。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圣旨他可是仔细看过,断然不应该有半分的纰漏才对,怎的为何曹康顺读出来的却是秦叡泓的名字?
而秦叡泓,此时不是应该在天牢之中,而且此时已经背解决掉了才对,为何此时却出现在了这里?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铭珗咬了牙,径直走到了秦叡泓的面前,劈手便要去夺他手中的圣旨。
到是秦叡泓眼疾手快的躲闪到了一边去,更是对秦铭珗冷冷一笑:“皇叔是担忧这圣旨不是真的?”
“你从前意图谋反,早已被废除太子之位,打入天牢,皇上为何会传位给你?”秦铭珗的牙咬的咯嘣咯嘣响。
“这自然是因为……”秦叡泓冷笑道。
“这自然是因为当初所谓的谋反,不过是泓儿误入了旁人的圈套而已。”龙椅上的秦铭晟,突然张口道。
声音虽然并不洪亮,甚至听起来有些虚弱,却也是咬字十分清晰,总之全然不像是病的这般厉害的秦铭晟能够发出的声音。
众人诧异之余,却是看到坐着还需要被人扶着的秦铭晟,却是做得端端正正,脸上的神色更是恢复了自然,只朗声道:“泓儿被人陷害,才会如此,此事朕以着人查清,一切不过都是有人蓄意为之,想要除掉泓儿的圈套。”
“至于这个人的身份。”秦铭晟颇为威严的目光,落在了一脸错愕不已的秦铭珗的身上:“福王,此事你来说说看吧。”
秦铭珗这才从震惊和不可置信中回过神来,只冷冷的看向秦铭晟,袖子里头的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关节甚至发出咯嘣咯嘣的声响。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铭晟不是已经只有一口气存在了么,而且秦铭晟这个时候,应该对他唯命是从,他说什么便是什么才对。
怎的这个时候却是这般的清醒,显然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可是顾长凌不是保证过,这蛊断然不会有人能够解除的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铭珗强压着内心的愤怒,道:“皇兄此言,臣弟到是不懂了,臣弟归来之时,已是听闻太子被打入大牢,对此臣弟还颇为讶异,怎么会和此事有所牵连呢?”
“皇上方才,似乎并非说过福王与太子被诬陷谋反之事有所牵连,福王何必如此紧张呢?”卢少业缓步走到了跟前,笑盈盈的看向秦铭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