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驿馆,一行人等都退了下去,文姜不见小桃与桑榆随行,心里不免疑惑。
进了房间,看见小白已经和衣躺在榻上,手里拿着竹简,神情寡淡。今日他的话很少,书似乎也看得慢,好久都没卷动,她猜他肯定又在琢磨事情。
长勺一战重挫了齐国的锐气,他心里肯定是不高兴。文姜却也有些心不在焉,只好褪了衣裙只着亵衣慢慢的爬上榻,小心翼翼翻过他的腿,背对着他躺下了。她心里不免哀叹,又有两年未见了,小白不知何时续了胡须,容颜较之前更冷俊了些,所谓伴君如伴虎,大抵如是。她一个人对着墙壁胡思乱想:平常夫妻哪有不闹别扭的,更何况他们乃是兄妹,与旁人又有不同。他借了姜储儿的名声将她禁锢于自己的身旁,恐怕除了几个亲信,新进的外臣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几个贴身伺候的丫头也只叫着“紫姬”,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又为她布了多少局,是她根本猜想不到的。只是,文姜觉得他们之间一点也不像平常夫妻,他的心里能藏下许多事,多到她有时都不敢去猜去问。
文姜轻叹一声,盖了薄被,翻过身,感觉背脊凉凉的,心中怅惘不已。
忽听“啪”地一声,小白愤而掷了书简,她惊了一下,未等回神,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捞进怀中。
她低呼了一声,顾忌他手臂上还有前些日子未愈的伤,他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掀开薄被将她翻转过来,拢在怀里,一手捏着她下巴逼问道:“真是要把你宠上天了,还敢甩脸给寡人看?”
床榻两侧烛火跳动不已,如今照着他那张冷寂的脸,都要泛出寒光来了。她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推了推他的胸膛,推不开,他却收紧手臂,越发粗鲁起来。
小白从来不是这个疾言厉色的样子,她身上被勒得疼,心里委屈,也顾不得什么矜持了,捶打他的胸膛要把他推开:“哪里是我甩脸给你看,分明就是你一直都未曾理我!从我跟你返齐一直到驿馆,这一路上你可有问过我什么?连见个面都是冷着脸。当了国君是不一样了,还没过久吧,就在我面前称“寡人”了,若是日后你心情不好,将我拖下去车裂,恐怕我还得笑脸相迎。”
文姜越说越觉得难受,心里委屈的不行,哭得期期艾艾。倒不觉他慢慢放轻了动作,揉着她的头发突然笑起来:“好好,别哭了。”
他一说话,她倒觉得心里更委屈了,见她抽抽搭搭没有要停的意思,小白只好拍着她的背,无可奈何地哄道:“你哭的这么凄凉,值夜的侍卫只当我要死了,一会儿就要冲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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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门了,写的少了,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