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条长街化为灰烬。这条街原本就是金陵城中有名的闹市街,人多拥挤,楼房挨着楼房,棚子挨着棚子。
铃铛上的镂空花纹印在掌心,萧贽却把拳头越攥越紧。
他一拳砸在窗框上,窗扇晃了一晃。
他这个人,生来冷情冷性,对谁都不曾上心,偏偏是许观尘,唯独是许观尘。
裴舅舅放缓了脚步,不发出一点儿声音,从楼梯走上来。
小成公公只是呛了几口浓烟,喝了点水,再吐了两回就好了,这时候虽然守在外边,也不敢进去劝。见裴舅舅来,忙上前道:“找着了么?”
裴舅舅皱着眉摇了摇头,又指了指隔间里边。
小成公公握起拳头,砸了一下墙。
这两人一起叹了口气,裴舅舅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萧贽道:“不该把你一个人撇下的。”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裴舅舅走了两步上前,在案上拿起茶碗,给他倒了一碗热茶。
此处原本是个茶楼,现下被朝廷临时征用了,什么都缺,就是茶水不缺。
裴舅舅将茶碗捧给他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舅舅。”
“嗯。”
萧贽接过茶碗抿了一口,只觉得入口苦涩,便放下了。
裴舅舅轻声道:“已然加派人手去查了,钟遥带着飞扬也去了,萧绝也去了,等此间事了,还能腾出些人来。观尘人缘儿好,朝里几个老公爷,也急得一晚上没睡,在等信儿。”
萧贽只问:“什么时候能查完?”
金陵城大得很,挨家挨户的盘查下来,也要花不少的时候。
裴舅舅便道:“总还要等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