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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嫂子大人大量。”

    聂珵心底一喜,抬头冲少年呲牙嘻笑。

    却听对方紧接着哼了一声:“不过我话已经说出口,自然不能反悔。”

    “贺江隐,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他妈的。

    聂珵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掉身上的土一边心说这油盐不进的小崽子,看来解决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自己,而是贺江隐。

    然后就在聂珵冲贺江隐挤眉弄眼疯狂暗示之下,贺江隐迟疑半晌,似乎接收到聂珵的信息,眼底闪过几丝郁结。

    聂珵正纳闷你委屈啥啊我不就让你做做样子揍我两下吗?

    便见贺江隐阴沉着脸,又转向少年,嘴唇动了动,道:“晏宁。”

    “……”聂珵愣了,随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少年的名字。

    联想刚刚晏宁对贺江隐发的那通火,聂珵眼前一黑。

    这贺江隐——他妈的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可、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老子跟秦匪风两头猪先前天天搁你眼前跑,你半分精髓都学不到!?

    谁让你现在如他所愿喊他名字了!?

    “贺江隐!”

    果然,晏宁被彻底激怒了。

    只见他猛地推了贺江隐一把,然后不管不顾的一脚又踹在贺江隐身上。

    “你宁愿放弃自尊都不愿叫我的名字,现下为了他倒肯改口了?”厉声吼着,晏宁一张精致的小脸涨成了粉白,若非眼中迸出那一股残暴的冷意,几乎要让人以为他是在因何事而羞怯。

    “怎么办?他今晚必须死。”他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你不杀他可以,那便看看,他能不能活到明日天亮!”

    话音未落,晏宁忽地转身,便要离开。

    “殿下留步,”聂珵眼见贺江隐要出手阻拦,赶紧先他一步开口,“殿下咋不问问贺御主为啥不杀我?”

    “你在向我炫耀?”晏宁回头紧盯聂珵。

    聂珵摇头,十分真诚道:“他答应众派要授我武功,还剩不到一月,便去围剿贺云裳。”

    “我若是被他杀了,他怎么向众派交待?”

    晏宁闻言果真面露犹疑:“贺云裳?贺云裳不是早就死了?”

    聂珵就猜他兴许会对过去的自己感兴趣,毕竟在他嘴里,自己莫名成了贺江隐的“宝贝弟弟”,更被他毁掉了墙院,想来也是他重要假想敌之一。

    “此事说来话长,那贺云裳……”聂珵顿了顿,狠下心一跺脚,“那贺魔头实在是祸害遗千年!不知怎么就活了过来,搞得整个江湖人心惶惶,众派因为我与他同为鬽胎,便强行要贺御主将我这一滩烂泥扶上墙,不日后就聚集于此,共商围剿大计!杀他个屁滚尿流!”

    “……”

    贺江隐看着聂珵,神色复杂。

    “嗤,”而晏宁沉默半晌,冷哼道,“那他还真是,祸害遗千年。”

    聂珵挑眉偷瞄他,见他想了想,又眯眼问贺江隐:“你为何不解释清楚?”

    听他如此说着,聂珵稍微松一口气。

    而贺江隐在聂珵的强掰下也终是找回些许神智:“殿下并未给我机会。”

    “……”晏宁脸又拉下来,“叫我名字,你方才不是叫得很痛快?”

    “……晏宁。”

    聂珵就头一回看见贺江隐连续吃瘪还不能发作,心下放松之余,反而看得莫名一阵有滋有味。

    只是出人意料地,那晏宁不知又怎么了,蓦地抬头,凝视贺江隐片晌,突然伸手。

    “别动!”

    贺江隐正欲拦下他直向他衣领深处探去的双手,却听他不容拒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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