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半夏换了个坐姿弄出一点动静,见两只麻雀还没有飞走的意思,又从手心捡了颗瓜子扔过去。
终于走了。
她嘻嘻一笑,将瓜子嗑得嘎嘣响。
有人疑惑:“哎,这位是?怎么之前没见过?”
顾半夏旁边的周枚解释:“她是我朋友,叫顾半夏,是容家公子的女朋友。”
众人恍然,纷纷跟她打招呼。
顾半夏淡笑且客套,“你们好呀。”
她眯了丹凤眼,又去手心捡瓜子。什么女朋友啊,说得这么好听,她明明就是被包养的二奶,不止她是,周枚是,这屋里坐着的年轻女人们都是。
一堆二奶相约饮茶,讨论时下流行的衣服包包化妆品,炫耀各自的金主,互相攀比。看似其乐融融相亲相爱,但私下谁都瞧不起谁。
不过互不待见并不妨碍她们频频相聚,毕竟都是二奶,没工作没三观,除了抱团取暖,平日里也没事可做。
早些年,港商纷纷到东城做生意,有钱又在外地,港商们便开始包养年轻漂亮的女孩们。
愿意当二奶的基本虚荣懒惰,最开始她们大多居住在东城的东港区那边,东港区离港城近,这样方便港商游走在情妇和家庭之间。后来久而久之,那边便成了有名的二奶村。再后来随着经济发达,二奶们物质需求也高了,不甘于住在平民区,有钱好色的老板们为了哄着年轻女孩,买的买房,送的送楼,二奶们便大多数搬到了各个高档小区。
“哎,顾小姐,你那位是容家的哪位公子?对方怎么样?”
顾半夏看问话的女人,掩了殷红的唇,笑,“就是大公子容州呀,他好厉害的,裤裆里的家伙那么长那么粗,每晚把我干得死去活来。”她夸张的比划出一根定海神针。
众人听着这话,面面相觑。
“我也总是劝容州啊,让他悠着点,可他非不听,每回操完我还要塞支票,让我不花完不许回家呢。”
顾半夏说话间,旁边的周枚使劲掐她,她吃痛,手心里的瓜子抖落一半,哆嗦时听到有人疑惑:“容家的大公子不是叫容政吗?”
“怎么我刚才不是说的容政吗?”顾半夏声音低浅。
旁边的周枚皮笑肉不笑,小声回她:“你说的容州。”
顾半夏闻言也不尴尬,对众人笑得灿烂:“瞧我,被干糊涂了,我男人是容政,容政啊,好厉害的,裤裆里的家伙那么长那么粗……”
周枚红着脸将她要比划的手按住。
大家纷纷对视几眼,再看向顾半夏时,眉眼便多了几分不屑,有人岔开话题,其他人借着话题便聊其他的去了。
坐了会儿,顾半夏哈欠连连,正好几个女人说到时间去做脸了,大家便纷纷起身。
顾半夏扒拉了下掉落在腿上的瓜子皮,也站起来。
有人去,有人不去,大家便亲热地道别,说好姐妹们下次再聚。
临走前,顾半夏去了洗手间,方便完正欲起身,有人进来,一人语气稍显诧异:“你是说那个顾半夏是顾氏的千金?”
“名字是对上了,长得跟妖精似的,一脸放荡,应该是她没错了。”
“可她家这么有钱,她怎么可能去当容家公子的二奶?”
后说话那人讥讽,“她说你就信?你没听到她连容家大公子的名字都不知道?不过顾半夏是东城上流圈子里众所周知的荡妇,要真是当了二奶也不稀奇,有钱人的怪癖我们不懂。”
两人说话间补好妆,出去了。
顾半夏走出来,摸了根烟往嘴里塞,瞧着镜子里眉带秋水目含春的脸,扯嘴笑。
她点燃烟,重重吸一口,让缭绕的烟气遮挡妖娆的脸。
周枚在电梯那里等她,见人终于姗姗来迟,吐槽:“去这么久,你便秘吗?”
“周枚,你觉得我骚不骚?荡不荡?”顾半夏媚笑。
周枚翻白眼,“我觉得你脑子有病。”
这话说的顾半夏记起刚才的失误,在包里摸了半天,终于摸出一张烫金的名片:
容氏集团总经理,容政。
顾半夏长叹:“刚当上二奶,业务不熟,连金主的名字都没记住。”
正瞧着,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顾半夏眉飞色舞,“哎呀,金主的电话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今晚找我做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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