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瑛被说着脸红,只顾着干活,不理会这爱欺负人的流氓。
冷竹笋的外壳有些硬,剥完二三十根竹笋,柳瑛的手痛得发麻。
在京都她一直以手娇嫩而自豪,在这里她因受娇嫩而自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她成了人人鄙视的女人。
她很少下山,因为她知道那些村民,男的笑她长得好看,女的笑她不能干。
“对了,今晚会听到狼叫声,你不用怕。这是我叫出来的,阿花一直在说你坏话,我要吓唬吓唬她。”
她知道白硅这样做不对,但她不想阻拦。她就想不明白,阿花为何这样针对她。
白硅见柳瑛沉着脸,知道她心中不悦,“你也不用伤心,我们在为你出气呢。”
“大哥这次外出,一来是找匠人建房子,二来是给阿花寻好郎君。给阿花找一个远远的夫家,还要有一个刻薄的婆婆管制她,不让她回来闹你。”
“呵呵。”柳瑛抿着嘴笑。
自从父亲被政敌弄成流放边疆,她就没想过会有好下场,她一度想自己会不会落入娼妓之所,一生为奴。
忍饥挨饿,担惊受怕来到这里,幸得被白川买下,得到这一片屋檐,得以立脚。自己还有什么能埋怨的呢?
能得白家兄弟这般对待,她已万幸,那些流言蜚语就不在乎了吧。
柳瑛突然觉得,接受白硅不是难事,一人伺二夫也不是坏事。
身居这山中,哪管时间的伦理道德?她就是要好好伺候这两兄弟。
“你在想什么?”
“哼,奴家不用你管。”她偏身过去,忍不住又笑了。
二夫君就是爱欺负人,她偏不要给他好脸色。
昨夜听到狼打架
入夜柳瑛听到了狼叫声,不只一头狼,像是狼打群架。
她怕极了,拉起被子裹住自己,生怕有狼跑进来把她给吃了。
辗转反侧了许久,终于熬到白硅回来。
白硅上床抱着柳瑛,“你怕什么,不是告诉你那是假的吗?”
“假的也怕啊。”她揪着白硅的衣服不放,有白硅在她安心了许多。
一夜无梦到天亮,两人起来了,吃了顿早饭,开始上山。
白硅给柳瑛戴上斗笠、披上蓑衣,换上特制的鞋子。“这鞋子好走路。”
走了一段小路,遇见了同样上山割冷竹笋的人。
他们边走边说:“昨夜听到狼打架,一夜不能睡,就怕它们突然下山吃人。”
“白硅,你知道那些畜牲在什么地方没有?”
“不敢出去,听着有四五头狼在撕咬。”白硅面不改色地说。
“可能是头狼换了,最近不是很安全,大家不要独自上山。躲在家里最好。”
柳瑛回头偷看白硅,白硅一脸坦然,像是我说的都是对的。
“昨日约好今天一起上山的人,好些不敢上山了,就怕遇到狼。”
一路上大家说的都是狼,生怕狼跑出来吃了他们。
柳瑛紧跟着白硅,虽然她知道没有狼,但她也有些害怕。
竹林在山涧的另一侧,上面生长着密密麻麻的冷箭竹,也长着许多春笋。要赶着时日割,不然竹笋长大了,就失去了口感,卖不出好价钱。
一群人进入了竹林,就好比小鱼进入了大海,很快就被林子给吞没了。
山中温度低,竹叶上有好些冷霜,人碰上感到又冷又冰。柳瑛明白白硅让她穿蓑衣的用意了。
白硅招手让柳瑛跟他过去,他教会柳瑛如何挑选嫩竹笋,更快寻找竹笋,以及教会她用刀。
等柳瑛上手了,白硅做自己的去,他熟练地割了三根,柳瑛才割到一根。白硅不管她,让她自己弄,他手脚快一路走一路收割,很快背箩塞半满。
一个妇人来到柳瑛身边,“你这样不行的,你的手要快,像这样。”妇人教柳瑛收割春笋。
“不用挑,看上去比两根手指小的,都能收割。嫩的卖出去,老的留着自家吃。”妇人边教边收割。
柳瑛跟着学,很快就上手了,“谢谢你。”
“客气啥。”“这里冷,不会有毒蛇毒虫,你放心收割。我到那边去。”
两个人聚在一起,容易引起纷争,一般都是大家找大家的,等中午了再聚在一起吃饭。
关系好的,倒是会聚在一起,也有的走着寻着碰上了。
有两人碰到一起,一人笑说:“我刚刚遇到白川家的,她笨拙得很,那萝子里不到二十根。”
“这么少?她是来玩的吗?”
“嘻嘻,所以说她笨,有钱不会捡。她一定是今天里割得最少的一个。”
“我们快点割,她割少点,我们就能多赚点。”
她们笑着柳瑛,拉着萝子到别的地方去寻春笋。
太阳出来了,柳瑛歇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喊,“打不赢,打不赢(忙不过来)。”
竹林里好些地方传来声音,像唱歌一样,“打不赢,打不赢,吃饭~咯~。”
好些人从密林子里窜出,汇聚到一起,一同下山。柳瑛跟着往下走。
柳瑛是特别的存在
“李大哥,你最能手,你弄得多少?”
“今年竹林里笋不好,出的量不多,走了大片山,才弄得一箩筐。愁人啊,今年收获不多。”
“哪不多了?这里边哪个寻满一筐了?你看看我们,都是不满筐的。”
“还是李大哥厉害,不管出笋多少,都能寻到一大筐。”
李大哥得意地笑了,他打小就会寻笋,村里寻笋的属他最厉害。每年都因为春笋、秋笋赚到一笔钱。
“看下面那个是不是白川家的?”
“就是柳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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