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到,君芊去了计算机楼,到了辅导员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开着,里面已经坐了几个她不认识的中年人。
手底下带的学生不少,辅导员虽然没见过她几次,但班级里统共就那么几个女生,她的长相也不是路人脸,自然记得她。
见人到了门口,辅导员招手让她进来,一一给她引荐,介绍这位是谁哪个是谁,君芊挨个儿点头致意,总结下来全是一堆学校的领导。
辅导员应该是提前打过招呼,几个人对她不出声的行为并不疑惑,笑呵呵地让她坐下,递给她一个本子和一支笔,看来是有事跟她聊。
她大概料想到了是什么事。
果然,简单的寒暄过后,由辅导员说明找她过来的来意,正是前段时间某高校因为校园暴力而上热搜的事。
在那天录的视频里,盛夏把宋君芊的脸模糊处理后发到了网上,虽然没有直接指明是哪所学校,可粉丝对她在哪所学校拍戏一清二楚,没多久就扒出来是海科大,视频里打人者的脸拍得清清楚楚,身家姓名都被人肉出来,纷纷在学校的官微下留言要求严惩打人者。
这件事对学校的名誉带来了非常恶劣的影响,官微当即回应会立即着手展开调查,如果事情属实一定会对施暴者严惩不贷,至于怎么惩罚,惩罚谁,表述得含糊其辞,右下方连学校的公章都没盖。
事情拖拖拉拉到今天快过去半个月,网络的关注热度终于下来,才想起来找另一方当事人探讨处罚结果。
说探讨也不算,已经商量出了对策,给她个通知让她配合配合。
“王双双几位同学的通报批评已经下发到班里,学校的意思是让她们给你道个歉,希望你在网上发个声明解释一下事件的起因。”
怎么解释?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肯定是她做了恶心人的事才会有人打她,前因后果解释清楚,把责任揽过来,给网络上那些吃撑了揪着不放的人一个所谓的“交待”。
这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既不会损了学校的名誉,又可以救了那几个女生,把所有的炮火都集中在她身上。
“老师们看过了你的排名和绩点,你应该是有保研的(QQ群 7^8.6^0^9^9^8^9/5整理)〉
打算吧,明年保研问题应该不大,老师到时候可以帮你推荐几个好的学校。”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问她是要赌这一口气,还是要她的前途。
她以前被别人暗里使绊子时,一两次还会气愤地去找政教处找班主任举报,人家让她拿证据说事,可她没有证据,也没有人敢站出来会为她作证,她跑小树林里哭鼻子,出来后便学会了忍气吞声,也学会了自我保护。
她那时候还会默默地安慰自己,内心依然有希冀,等她有证据了,她一定要让欺负她的人付出代价,可今时今日证据摆在眼前,她要的公平公正却依旧遥远。
面前的这群执法者用上帝的口吻告诉她一个血淋淋的事实,在他们上等人的世界里,她这样的蝼蚁不配有人权。
她垂着头一动不动,辅导员出声提醒她:“宋同学,你怎么想的可以写出来。”
这是在提醒她,她是一个哑巴,连用声音表述自己都做不到。
“事情还可以商量,比如说私底下的精神赔偿,王双双几个同学的父母跟我提过了,愿意付给你一笔赔偿费。”
“老师知道你家庭贫困,可以帮你多要一点,正好解决你现在的窘迫助你完成学业。”
比起她的猝不及防,他们显然有备而来,连她的家底都调查得清清楚楚。
威逼利诱,她怎么可能反抗,她没有任何反抗的资本。
面前的几个人不停地劝她,为她着想帮她分析利弊,甚至有人拿起茶几上的笔抽走笔帽把笔递给她,嘴上还在冠冕堂皇:“说说你怎么想的,别想太多,慢慢写。”
她伸手去接,手里握着写了十多年的中性水笔,面前就是摊开的信纸,她气得头昏脑胀,想告诉他们她不愿意,她不要钱,不让她保研她就自己考,但是她要公平。
可她拿着笔的手一直在抖,不止是手,整个人都在颤,垂着脑袋长发披散,一张脸埋在头发里,看不到她的表情,没人知道她怎么想。
她极度地愤怒,眼眶却渐渐发热,最后啥也没写出来,笔往桌上一丢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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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办公楼里出来,天色已晚,冷风吹在她的脸上,君芊走得很快,不停眨巴着眼皮,眼前雾蒙蒙的,水雾越积越多,最后看不清路了,不得不停下来,坐在小道里偏僻的一角,泪珠子簌簌下落。
这边没有没有路灯,她哭泣时与往常一样,除了脸上多了两行泪,始终是安静无声的。
她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可以冷眼相看别人私底下找自己麻烦,可却还无法接受这一群人光明正大给她的委屈。
为什么要这般对待她,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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