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祁匀这是被当做弃子了。哪个大家族会想要一个又瘫又瞎的继承人。
邢仲晚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心中倒是有些感慨。他多年前见过祁匀一面,他来邢家退婚,自己那个白莲花姐姐差点哭晕过去,邢仲晚在一边看的好笑,邢家人个个演的一手好戏。那时候的祁匀气质冷淡,那张脸漂亮的让人不敢多看一眼,没喝上一杯茶就离开了邢家,邢仲晚站在阳台上看着那个高挑挺拔的背影,头一次觉得像这样的天之骄子,真想看他从天上掉下来滚进泥里的样子。没想到,真的让他见到了。
邢仲晚收回心思,淡淡笑了起来。他那个挂名父亲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不就抓着自己那点软肋,可惜他邢仲晚也不傻,好啊,他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照顾着吧,只要祁匀不死就好了,至于其他的可不要指望他了……
邢仲晚看了看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男人,祁匀,我们以后好好“相处”吧……
第二章想死也不要连累我!
来到祁家的第一餐晚饭,邢仲晚看着偌大的饭厅只有自己一个人,面前放着三菜一汤,邢仲晚看了一眼就没了胃口。打量了一下四周,还是没有一个人,邢仲晚冷哼了一声,这房子安静的鬼都要出来。
“邢小姐,是饭菜不合胃口吗?”身后突然想起老管家的声音,邢仲晚吓了一跳,“您走路没声音的吗?”
老管家慢悠悠的将手里的一个信封交给他,“这是您这个月的生活费,如果您觉得饭菜不合胃口可以出去吃或者自己做。但是在三爷醒的这段时间你不能离开别墅。”
邢仲晚接过信封,往里面看了一眼,厚厚的一叠。邢仲晚抬头看着老管家,“我怎么知道三爷什么时候醒着?”
老管家扯着嘴角,“以后邢小姐自然就知道了。”
邢仲晚晃了晃手里的信封,“谢了。”
“在这个屋子里,我提醒邢小姐一句,少说话。照顾三爷都有专业的人,您只要在这间屋子待着就好,其他的不用管。”
邢仲晚笑笑,“我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老管家满意的点点头,步履缓慢地离开了饭厅。人一走,邢仲晚沉下脸,我是不多管闲事,但是也不能给你们背锅。看祁三那个样子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好活,起码在你们不需要我演戏之前,他还不能死。
晚上,邢仲晚终于是看见了医生,打开祁匀的被子看了看,检查了一下他的眼睛粗略的让邢仲晚都忍不住摇头,这他妈也叫检查!医生看了不到五分钟就走了。医生一走,老管家拿着托盘进来,邢仲晚探过头一看是一碗白粥,应该是要给祁匀喂饭。
老管家拿了一个类似围兜一样的东西围在祁匀的脖子上,拿起碗舀了一勺粥喂给他,祁匀没有张嘴,粥都流进了一边的围兜里。这么几次下来,邢仲晚终于是明白祁匀为什么会这么瘦了,这简直就没喂进去什么东西。等到老管家手里的碗空了,老管家收了围兜扔进一边的垃圾桶。用毛巾将祁匀的脖子擦了擦,说是擦,邢仲晚老远就看见那已经没有多少肉的脖子上还有米粒。
老管家拿着碗和垃圾桶离开了,邢仲晚靠在门口说道,“他是连吞咽能力都没有了吗?”
老管家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医生来了,给祁匀挂了营养液,干瘪的血管插了好几次都没打进去。邢仲晚在一边看着都疼,但是躺在床上的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邢仲晚皱了皱眉头,什么都没说。
就这样过了两天,老管家重复着一样的事情,邢仲晚在一边看的都快麻木了。终于有一天他好奇的吃了一口送给祁匀的粥,邢仲晚冷笑,就这玩意连他都吃不下去,别说躺在床上那个了。一天三餐,没有重样的是个人都要喝吐,天天挂营养液,这群人就没打算让祁三好起来!
邢仲晚觉得自己该好好思考一下被送到祁匀身边来的目的了,说是照顾但基本上他插不上手,一切都是老管家在管,那么让他来究竟是要干什么呢?
晚上邢仲晚躺在床上玩手机,一水的信息都是问他到底去了哪里?邢仲晚将手机盖在床上一个都没回。老子为了把老娘送回邢家到这里忍辱负重来了,来之前邢正平还和他签了保密协议。邢仲晚起身,从床头柜拿了一个黑色的皮圈把头发随便一扎,大晚上的祁三应该睡了,他要出去浪会,不然这一天到头守着这个宅子,他快发霉了。
在认识到出现在这个宅子里的人,除了祁三没有人在意他是男是女,邢仲晚就再也不掩饰自己是个男人了。拿着车钥匙邢仲晚下了二楼,刚好看见两个保姆打扮的人在说话。
“你今天给先生洗身体了吗?
“我哪里敢,根本就不让人碰,再说了那么脏,你愿意啊。”
“我哪里愿意,要不是给的钱多,我才不愿意来呢。不过躺在床上的那个也是可怜,一年多了一个人都没来看过。”
“听说是世家的大少爷,我看连我们都不如。”
“又残又瞎的要不是有营养针吊着,早死了!”
邢仲晚晃着手里头的钥匙,嗤笑着,祁匀啊祁匀,你要是知道被这两个下人如此编排,换成以前的你还不被气死。
出了别墅,打开车门,邢仲晚看着后视镜里自己那双泛着邪气的眼睛,视线下移上头还挂着一串佛珠,那是他妈还在的时候给他求来的。邢仲晚低头暗骂了一句,打开车门下了车。
走到三楼祁匀的卧室门口,邢仲晚打开门,还是那股说不出的味道,唯一不同的是床上的人正伸着手臂拿不远处放在床头柜的水杯。细瘦的手臂撑着宽大的病号服感觉随时都会被折断。
邢仲晚靠在门口眼睁睁的看着,原来不是全身不能动啊。
正想着,一声脆响,玻璃杯倒在地上,水流了一地。那只手臂在半空中怔住了,一会慢慢的收了回来。
邢仲晚看着手表,五分钟过去了,这么大的动静没有一个人上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邢仲晚用手指点着腕上的手表,里头的蓝宝石就着房间内昏暗的光线闪闪发光。床上的人,恢复了平静,就像个死人一般,只有胸口轻微的起伏证明他还有一口气。
邢仲晚转身下了楼,手里拿着一个水杯上来走近祁匀,邢仲晚将水杯放在一边的柜子上,伸出手想将祁匀扶起来,没想到自己的手一碰见祁匀的身体,一只枯瘦的手突然抓住了邢仲晚的手腕,那冰凉的触感让邢仲晚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