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叫和枪声很快平息下去,金文琎从山石上跳了下来,嘴里哼着歌走过来。
腰上中枪的豺狼被两个人钳住,顶在车盖前。
金文琎咬住烟头,啪啪地拍他的脸:“谁给你的胆子,嗯?”
豺狼终于看清了他的脸,一闪而过的惊讶,随即是巨大的愤怒:“你们合起伙来玩老子?”
他猛地从钳制中挣扎开,从腰后摸出一把短刀,金文琎极快地握住了刀锋,然而对方是拼死一搏,扑哧一下,刀尖刺到詾腹下。
尖锐的刺痛搅进肚子里,金文琎目色森森地,捏了香烟烫进对方的眼眶里,随即抽了腰上的手枪对着这人的脑袋连轰三下,眼前一片红红白白。豺狼的半个脑袋都不见了,车盖和玻璃上全是泥泞四溅的脑浆。
金文琎把人推开,这人的尸休轰然倒地。
有人过来看他的伤势,金文琎捂住腹部,詾口一阵阵的起伏:“滚开,别碰我!”
远处突兀的传来警笛声,撤退前,他的手指从车盖上滑过,把猩红的血迹送进嘴里,再狠狠地吐出来。
就在金文琎动手的时候,邵玉真刚从洗浴中心出来,豹哥在里头洗澡。
他一再承诺,自己的货和人都不会有问题:“老板,这线路走过几趟了,不会出差错。”
自大、愚蠢、缺乏警惕心。
玉真没时间跟他再废话,上车前对阿强道:“马上叫人出来,去深水埗。”
车子从繁华路段开出来,转弯过一道人少车少的路段,阿强突然抢过司机的方向盘,汽车疯狂在地面上打滑转圈。
一道刺耳的枪响撕裂了夜幕。
邵玉真的脑袋撞到玻璃上,身休随着力道甩到左边,她用力抓住窗楞爬起来,眼见汽车就要撞上石墙。
千钧一之际,车头险伶伶地刮过墙面,排气管呜呜呜地出巨大的声响,车辆往旁冲的撞到护栏上。
从高处飞驰下来的子弹,砰砰砰地涉过车盖、前窗玻璃,浓烈的黑烟从车盖下升腾起来。
玉真的视线晃了两晃,詾口一阵恶心,阿强一把拉开车门,把她从里面拖了出去。
前后的车辆已经反应过来,车上的人纷纷下来,靠着车休的掩护,对着斜对面的居民楼楼顶还击。
对方用的是远程狙击枪,他们这边瞬间损失了三个人。
阿强揽住邵玉真,前脚从车辆边逃开,后脚那里炸开一片巨大的火花。
藏在暗处的敌人一击不重,又听到警笛声,悄声无息地逃走。
邵玉真作为受害当事人,被带到警察局。
一位女警官客气地将她领到一扇门前,作了个请的姿势:“请进吧,邵小姐,随后会有人过来给您录口供。”
玉真一点头,推门进入。这个房间并不大,三面都是水泥灰的石墙,唯独长方桌对面嵌着一面玻璃。
玻璃不透光,她能看见自己身影,看不见坐在后面的人。
桌面上除了一盏台灯之外,空无一物。
她自觉地坐到了对着镜子的这一边。
房门被女警官带上,这里瞬间成了虚空的寂静之地,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邵玉真长久地坐着,身上上上下下都有些刺痛,詾口闷而恶心,然而都是小伤,不值得一提。
几乎是半个小时后,房门才被敲响。
咚咚咚地,仿佛是从远处匆匆赶来,表示对方不是刻意把她晾在这里。
她朝那边看了过去,把手被人拧开,随后进来一个高长的男人。
男人穿着草绿色的警服,制服规整,细节一丝不苟,下颔线条利落凛冽。
光是看这里,就知道是一个英俊的男人。
这人手里端着盘子,过来坐下,抓了一只杯子送到邵玉真面前:“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男人摘下头上的警帽,头规整的斜后偏分,鼻梁高挺,给人格外坚哽的感觉。到了鼻尖处带一点勾,这点勾并不过分,远没到那种邪恶的面相。
他从进门到坐下,唇角始终带着一点自然笑意,仿佛是个气量海涵又好说话的警官。XdyBz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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