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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牢里暗无天日,洛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外面已经大亮了,她揉了揉眼睛,掐了个清洁咒算是洗漱,从床上站起身,伸了个大懒腰。

    她觉得自己就是只蟑螂,内心强大的可怕,无论遇到多难受的事情,睡一觉基本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女孩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开始在水牢里练习五禽戏,突然听到洞口有脚步声,估摸着应该是季子淮来送早饭了,她觉得自己昨天对人家态度不是很好,于是提前开口打招呼:“今天早上吃什么啊?有没有肉包子啊?我快饿死了!”

    其实洛茜知道,山上的菜肴清淡,几乎是以素食为主,肉包子这种东西除了墨子谦去山下办事时专程买给她,基本平时是吃不到的。

    对方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缓慢的走到铁栏杆上,唯一的一点光芒被人影挡了大半,洛茜笑着抬头去看,却看到了风北辞消瘦的脸颊。

    男人薄唇紧紧的抿着,眉间皱起的纹路几乎能掐死苍蝇,一双比常人都要乌黑的眸子一动不动盯着水牢里的洛茜,眼神里是满满的悲伤。

    一瞬间洛茜的眼圈又红了,她急忙低头,用力的吸了口气,扯出一个笑容,故作没心没肺的道:“真想不到,第一个来给我探监的居然是你哦!怎么样?外面好玩吗?”

    看着女孩倔强的笑容,风北辞觉得自己的心几乎已经疼的快碎了,他咬了咬牙,嗓音有些干涩的问道:“你想不想出来?”

    只要你想,哪怕是背叛师门,背叛天下,我也会不顾一切将你救出来。

    我想出去!洛茜的心里在呐喊:我再也不要在这个破笼子里呆着了!我不要在强颜欢笑!不要这样束手束脚!我想去完成儿时的梦想,去悬壶济世,去游历天下,去亲眼看看那壮丽的山川。

    风北辞看着洛茜开始泛红的眼圈,伸手召出葬魂,只等她一句话,他就破开这牢笼,将她带走。

    可惜的是,他终究没听到女孩的那句话。

    洛茜死死的咬了下嘴唇,唇间的疼痛压下了胸口起伏的情绪,她终究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如果她逃了,那么一切的后果都会由墨子谦和风北辞来承担,她已经害的风北辞离山入世,不能再把他卷进来了。

    “我相信子谦!”洛茜听到自己这样说道:“我相信他一定能找到证据救我出去!”

    对,她相信墨子谦!她应该信他的!

    环绕在葬魂剑身上的魔气散去,男人无力的长长叹了一口气。

    终于,又过了好久,风北辞收起葬魂,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油纸包,扔了下去。

    洛茜捡起来打开,发现那是一包她最喜欢吃的蜜饯,她急忙捏了一颗含在嘴里,那熟悉的味道顿时盈满口腔,洛茜惊呼道:“哇!居然是我家镇上的那家蜜饯!我都一年没吃到了!”

    “阿辞!你是去我家了吗?”洛茜嚼着蜜饯有些含糊不清的问道:“我爹和我哥回来了没呢?”

    “还没!说是要再等几日!”风北辞席地而坐,眼睛看着水牢里吃的像只花栗鼠的女孩,心头泛起一阵酸意。

    那日,风北辞离开太一门后来到一间客栈住下,这才想起那个莫名其妙的药包,邓子清是众师兄弟里年纪最小的,平日里都是大家照顾他,从未见过他细心的准备什么药材,这时,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风北辞的脑海,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解开了包袱,果然就看到里面一堆的瓶瓶罐罐,每个罐子里外面都有一个清秀的笔迹写着各种丹药的名字,他拿起一看,对方为了防止他拿错药,还细心的将治疗外伤、内伤、解毒、调养的分别用不同颜色的瓶子分别装好,旁边还有一张写着各种药品用法和用量的详细说明。

    除此之外,对方还贴心的包了一小包蜜饯放在里面,似乎是防止他吃丹药的时候怕苦。

    男人从蜜饯里捏出一个含在嘴里,清甜的味道顿时萦绕在口中,同时一股暖意席上心头,风北辞手指摩挲着药瓶上的字迹,微笑着垂下了眼。

    天色渐晚,他将装着盘缠的包袱随手扔在桌子上,却小心翼翼的将小包药包好,放在枕边,摩挲着闭眼睡去。

    之后的一年里,那包蜜饯一直陪着他。

    于是在这次回来之前,他特意去了趟大柳镇,找到了洛茜最爱吃的那家蜜饯铺子,给她带了她最爱的家乡的味道。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洛茜仰头仰的累了,索性直接躺在床上,看着上面的男人,道:“外面好玩吗?你走了一年呢!有没有遇到什么趣事啊?说来听听!”

    风北辞歪头想了想,于是开始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为了逗女孩开心,他故意将一些故事说的离奇一些,听得洛茜最后连蜜饯都顾不上吃,一个劲的催着他快点说。

    看着下面双眼闪着光芒的女孩,风北辞第一次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这种感觉比他从秘境里洗精伐髓之后还要舒畅百倍。

    两人就这么一直聊到了中午,终于被洛茜肚子的叫声给打断了。

    风北辞急忙停下正在讲的故事,道:“好了,先不说了,我去厨房帮你拿饭!”

    “不用!”洛茜道:“一会儿季师兄就会送来的。”

    风北辞黝黑的眸子沉了沉,站起身道:“子淮他身体弱,还是我去吧!”

    说完,便直接迈步走了出去,果然迎面撞上了提着食盒的季子淮。

    “今天是不舒服吗?”风北辞关心的道。

    “没有不舒服!”季子淮急忙道:“我只是早上看你们谈的太投机,我不忍心打扰而已。”

    风北辞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怒色,随后他伸手接过对方手里的食盒,笑着拍了拍季子淮的肩膀,道:“没事,你身子弱,去休息吧!短时间内我不会走,这活还是我来干吧!”

    随后,他不给季子淮任何说话的机会,转身大步走进了山洞。

    第二天,风北辞便下山买了好几枚大铜镜,将它们摆好并调整好角度,随后,就见那原本暗无天日的水牢里居然射进了阳光。

    洛茜惊得连连称奇:“你也太有办法了吧!居然拿镜子把阳光射进来了。”

    “你看,这就不潮了。”风北辞说着,又拿了不少东西爬到水牢下,仔细的将洛茜的床铺又重新铺过,新被子像是在外面特意晒过,上面有一股好闻的阳光的味道。

    洛茜问:“这被子是哪来的?”

    “是我的!”风北辞正在帮洛茜搬书回头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有味道吗?”

    “没有啊!挺干净的,看不出来你一个男人被子这么干净。”洛茜笑眯眯的说道。

    “我提前洗过也晒过了。”风北辞将东西放好,索性不上去了,坐在下面陪洛茜聊天。

    洛茜吃着风北辞带来的瓜子,盘腿坐在松软的被子里,道:“话说,你现在和从前真的大不一样了,既风趣又幽默,你是不是和你那些师姐师妹们说话练出来的啊?”

    风北辞微微一笑,道:“你不是说那样招人喜欢吗?”

    “看来话是不能乱说滴!”洛茜摇头晃脑,手指凭空捋着不存在的胡须,粗着嗓子道:“子曰: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多见阙殆,慎行其余,则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

    这副搞怪的样子直接逗笑了风北辞,他问道:“你这样子是学的哪位圣人啊?”

    “我爹啊!”洛茜道:“我爹就喜欢这么说话,每次都是之乎者也,好生无趣的。”

    风北辞笑着道:“我却觉得,能教出你这帮精灵古怪的女儿,伯父也不会是个太过古板守旧的人。”

    “我爹要是认识你,绝对把你当知己!”洛茜一拍大腿道:“当初他就是这么评价他自己的。”

    风北辞目光柔和的看着笑颜如花的女孩,直看的洛茜的脸颊微微发烫,垂下头来。

    之后的日子里,风北辞白天陪洛茜待在水牢里,描述着女孩最喜欢的大千世界,晚上则靠在山洞的墙壁上听着女孩平稳的呼吸看着洞外的天空。就这样,过了整整三天。

    到了第四天,两人正在说话,突然一个外门弟子跑来传信,说是掌门要找风北辞议事,风北辞不疑有他,便停了话题离开了水牢。

    谁知当他和掌门聊了几句突然心神一恍,前所未有的恐惧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风北辞连礼都来不及行就直奔后山。

    果然,当他赶到山洞前时就听到了里面微弱的呼救声,男人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锅,他几乎是踉跄着跑了进去,就见到洛茜整个人泡在刺骨的冷水里,双手死死抓着铁栏杆,只有口鼻露在外面,勉强呼吸空气。

    风北辞吓的连剑都记不得召唤,徒手将指头粗的铁栏杆硬生生掰弯,一把将洛茜从里面捞了出来。

    女孩不知泡了多久,浑身不停的打哆嗦,嘴唇都冻的青白了,风北辞急忙掐了个诀烘干了洛茜的衣服,将她抱在怀里,运转功力暖着她。

    整整半个时辰,洛茜的脸上才恢复了些许的血色,风北辞心疼的颤着声音说道:“不怕了,不怕了,走!我带你回家!”

    这句话像是一个魔咒,让女孩所有的坚持瞬间土崩瓦解,压抑许久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洛茜一下扑进风北辞的怀里,声嘶力竭的哭喊道:“我再也不要在这待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番外前缘17(一更)

    洛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大柳镇家里的那张床上,转过头,正看到风北辞背对着她在拣药材。看到她醒了,男人急忙擦了擦手,上前关切的问道:“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洛茜摇了摇头,就着风北辞的手喝了点热水,靠在床头,看着窗外,似无意的说道:“你到底救了我多少次了?我是不是都得以身相许了?”

    男人往外走的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女孩,垂下眼,自嘲的笑了下,道:“你也救过我,所以我们扯平了。”

    没过多久,洛茜的父亲和哥哥出诊回家,看到回来的洛茜和风北辞并没有问什么。

    风北辞也没有走,而是继续留在仁心堂帮忙。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洛茜的错觉,她总觉得这次父亲洛明凡和哥哥洛东榆对风北辞亲近了很多,不但教他医术,还时不时的嘘寒问暖,惹得家里的伙计都拿风北辞当未来姑爷对待。

    而洛茜又回到了一年前的生活,每天看铺子,和伙计斗嘴,被父兄疼爱着。日子过的平静又安宁。

    女孩脸上依旧是挂着笑容,只是风北辞知道,她总会不经意的看向门口,似乎在等着什么。

    就这样,整整半年过去了,洛茜等来的,是太一门首席大弟子墨子谦将要迎娶前任青台山掌门之女宋元霞的消息。

    太一门山门前,洛茜盯着挡在她面前的邓子清问道:“子清,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墨子谦是不是真的要结婚了?你说话呀!”

    “洛姑娘,我不知道!”邓子清一脸为难的看向洛茜身边的风北辞,道:“之前你们私自跑了,师父已经仁慈的不追究了,你说你们还跑回来干嘛?”

    “耳听为虚,”风北辞淡淡的说道:“有些事总要本人来说才可信!”

    洛茜看着邓子清那结结巴巴的模样索性直接问:“墨子谦人呢?我问你他人呢?我要他给我出来说清楚了。他可以不要我,我也不是不知廉耻的人,但是他最起码要出来见见我,我要听他亲口说。不是他亲口说的,谁说我都不相信。”

    “洛姑娘,你何必为难我啊!”邓子清道:“我就是今天轮值看门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别敷衍我,我说了我要见墨子谦,他去哪了?”洛茜气的往里就走,却被邓子清再次拦住,道:“大师兄他闭关了,已经半年了!”

    “闭关了是吧?”洛茜和风北辞对视一眼,随后道:“好,那我就去他闭关的地方找他。”

    女孩话音落下的同时,一旁的风北辞已经伸臂将邓子清牢牢的抱住,洛茜则是直接冲了进去。

    谁知洛茜刚跑到闭关专用的山洞前,就被几个身穿蓝色道袍的人揽住,为首的是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长得倒是美貌,只是下巴高高扬起,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洛茜认得,眼前这个人正是青台山前任掌门之女宋元霞。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个徒有虚名的江湖骗子!”宋元霞看着洛茜,说道。

    “我说了宋掌门的死与我无关!”洛茜看着女孩说道:“还有,这不是你们青台山,这是太一门,还轮不到你们来挡道!”

    宋元霞道:“我是这里未来的掌门夫人,自然有权拦着那些不知廉耻,想要缠着我夫君的女人。”

    “哦!未来的掌门夫人?”洛茜一挑眉道:“清虚道长健在,你急着越俎代庖,怎么?太一门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

    “你……”宋元霞之前只知道洛茜是个任人揉搓的软性子,从未见过她如此伶牙俐齿,顿时被顶的说不出话来,好在旁边的一个人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她这才缓和了脸色,道:“好啊!想见墨师兄是吧?你乖乖跪在这里,让我打你二十个耳光,我就让你见墨师兄。”

    她本意就是侮辱一下洛茜,谁知道洛茜却干脆的答应:“好,说到做到。”

    说完竟然直接噗通一下跪在了青石板上,众人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却兴奋异常。宋元霞倾心墨子谦许久,早就看洛茜不顺眼了,如今一看对方这么好骗立刻上前几步抡起巴掌就要动手,谁知就在她巴掌落下的瞬间,地上的洛茜直接窜了起来,一下将她的手腕擒住别到身后,随后,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逼在了她的脖颈上。

    “别动!”洛茜笑着说道:“我这手一般都是握针的,如今刀子太重,若是握的不稳,在你这漂亮的脸蛋上划个疤什么的就不好了!”

    青台山的众人一看急忙后退,其中一人道:“洛医师,我们知道宋掌门的死和你无关,是我们冤枉你了。如今你放了师妹,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放开我!”宋元霞吓得脸色惨白道:“不然我们青台山和太一门都不会放过你的。”

    洛茜本看她打着墨子谦未婚妻的旗号生气,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所以故意在宋元霞的耳边,小声的说道:“你说,如果新娘子在结婚之前就死了,这个婚礼是不是就不需要继续办了。”

    宋元霞吓得惊呼一声,两眼翻白差点晕死过去,洛茜鄙夷的一皱鼻子,正要将她丢到一旁,却突然被一阵掌风直接掀飞了出去。

    清虚道长随后从天而降,厉声道:“洛茜,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我太一门里撒野!”

    洛茜从地上爬起,扶着胸口道:“清虚道长,您是知道墨子谦和我之间的事情的,他娶谁我都不管,我只要一点,我要他亲口跟我说。只要他亲口说,我立马走人,绝不纠缠。”

    “子谦已经闭关了!”清虚道长冷冷的说道。

    “好,闭关,总有出关日,”洛茜说道:“我就不相信,大婚那天他还会闭关不出来,我可以等,等一辈子我都等。”

    清虚看着女孩那倔强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可随即他的目光却又再次坚定,他厉声呵道:“洛茜,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山上闹事,若是不严惩,我太一门颜面何在?”

    说完,清虚猛地挥出一掌,打在洛茜的小腹之上。

    清虚本就是元婴中期,一掌击出后就见洛茜像是风筝一般飞出两丈远,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洛茜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浑身的灵脉已是大乱,一口鲜血直接喷涌而出。

    身为医者,洛茜知道这一掌正打在她的气海穴上,目的就是要废了她的灵根。她死死盯着那紧闭的石门,希望里面哪怕有一点点声音,她就是死在这里都甘心,可是没有,什么声音都没有。

    山门口。

    邓子清被风北辞像铁条一般的胳膊死死的箍着,急的冲着男人吼道:“上次你把她带走了,师父已经看在她不是我们太一门人,又救过你的份上饶了你们了,甚至连四师兄都没责罚,你这次居然帮她闯山,风北辞,你就不怕被师父责罚吗?”

    “她不过是想见见墨子谦,”风北辞皱眉道:“无论传言是真是假,她只是想当面问问,你们又何必如此阻拦?”

    “我怎么知道?”邓子清道:“师父下令,不许她上山,更不许她见大师兄,不然就要责罚当值的人,我可去后山面壁。”

    风北辞浑身骤然一僵,一股不详的预感猛然涌上心头。随后他直接甩开邓子清,直接冲向了闭关所在的静思崖。

    静思崖前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洛茜终于收回目光看向清虚,笑着说道:“居然能蒙清虚道长亲手教训,我也真是好大的面子。”

    清虚眉头紧锁,道:“闹成这个样子,你又是何必呢?”

    “我不信!”女孩的眼圈骤然通红,她喃喃的说道:“我不相信墨子谦是那样的人。”

    清虚看向那紧闭的石门,目光中竟是浓浓的怜惜。他幽幽的道:“我就直说好了,所谓的结亲不过是骗你的手段罢了。其实,我和门主都不同意子谦沉迷红尘。他天资优异,后天又比别人努力,闭关短短半年就已经有所感悟,若按此下去,加上他的仙骨,子谦必定会成为千年以来第一个飞升成仙之人。这也一直都是他的梦想,他为了这个梦想才会如此刻苦。苍天是公平的,有得必有失,修仙之路注定在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会失去一些东西。”

    “就算我让你见他,那之后呢?你要他怎么做?是忤逆师门,还是背弃你们之间的誓言?子谦生性重情重义,无论哪一个都会让他痛苦。我作为他的师父,又怎么忍心让他弥足深陷?若是他执意娶你,结果就是平庸一生,你难倒舍得吗?”清虚转过头,叹了一口气道:“要知道,一个情字,才是我们修仙之人最难渡的劫啊!”

    洛茜骤然僵住,与墨子谦从相识到相恋一幕一幕在她眼前闪过。

    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总有一天可以得到天下的认可,可以和他并肩而立,可是这时她才明白,墨子谦是天上翱翔的苍鹰,而她是地上的猫儿,本就是互不想干的。苍鹰偶尔驻足树端,她仰之望之思之慕之,以为只要爬到树上就能和他白头偕老,却不想树冠之上是她永远无法企及的万里苍穹。

    她注定无法陪他飞翔,又哪里忍心他失去翅膀?

    浓浓的悲痛和无助席卷而来,洛茜突然放声痛哭。

    HаíTаňɡSHūωU(海┣棠書┣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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