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些人知道不喜我,又怎会放过我?!”
段棠看了丽芸一眼讽刺道:“我若想害你,根本不必将你送回江南,在京城就能动手!那画舫有六十七条人命,和你一起逃出来的丫鬟,也没能多活几日,除了你无一生还!你若当真是无辜的,为何不敢回去给自己洗刷嫌疑!”
丽芸骤然站起身来,尖叫道:“放火的人不是我!是船在风雨里颠簸,灶房不知怎么就起了火,夜里人都睡下了,就没发现。我不过是浇了些油在船上,想让火势大一些,好趁乱死遁!当时还在下雨又在水中央,我以为浇油也烧不起来!不过是乱上一乱,谁知道那火会突然那么大?!”
段棠怒道:“船在水中央,风那么大,你在火上浇油,那么点小雨怎么够灭火的!火烧起来后,你为什么不救人?!便是救不了别人,你姐姐呢?绿意呢?!她们两个你也不救吗!”
丽芸红着眼睛尖叫道:“二楼根本下不去!船舱下面的人也上不来!我在下面喊着让姐姐和绿意姐跳船,她们却是不敢!我嗓子都喊破了!我怎么知道会成那样!那个烧伤的小姑娘跳下水,也是我被我拽上岸的!我不想的!那些人不是我害死的!火也不是我放的!我凭什么要背负这样的罪名?我想救人的!除了鸨母,那些人我都救上来!”
段棠沉默了片刻:“若非是你起了歹心,这些人本不会死。”
丽芸站在原地怔了怔,慢慢的红了眼眶:“这是天灾!与我没有半分关系,即便是我起了逃走的心思也是你的缘故!若非是你不肯给我赎身!若非是你告诉我,我会和那些人不一样,我又怎会起了这样的妄想!我从湖中央带着人游回去,也是九死一生!”
段棠看了丽芸一会,闭口不言。
丽芸却连连上前两步:“你为何不说了?!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本来我姐姐不该死的!绿意姐也不该死的!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段棠冷哼一声:“因为我从你六七岁便开始无条件的供养你,因为我让段风托人给你找了最好的琴师,让你学了一技之长?因为我们一心想救你出去,却没有成行?所以,你才放火烧死了六十七口人,所以你才成了今日这般?”
丽芸有片刻的怔愣,然后冷笑道:“你觉得不是吗?!你知道我为了练琴付出了多少吗?!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少期盼吗!可是后来呢!一切都成了泡影!就因为这些的幻灭,才有了今天的我!”
段棠看了丽芸一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你觉得背负了那么多人命能过得好便成。”
丽芸咬牙道:“收起你那伪善的样子,你这样让我看了恶心!”
段棠冷笑:“你眼里看的是我,心里望着的是自己!你以己度人才觉得我是这个样子!你才是最可悲可笑的一个人!你这般的xing情,便是做个清白的人,也清白不到哪里去!”
丽芸大怒,弯下腰来一把拽住了段棠的发髻:“你说什么!说什么!谁不清白了!贱人!唔……”
段棠仰着头看丽芸,双手终于从粗绳扣里挣脱了出来,她从身后抽出慢慢的一根木柴,重重的敲在了丽芸的脖颈上。丽芸重重的倒在了丢上。段棠快速的解开了双脚的麻绳,拿起丽芸掉落的手帕就堵住了她的嘴,又用麻绳绑住了她的手脚。
做完一切,段棠从门缝里朝外看。许是丽芸许是说话不愿意让人听见,所以将守卫支到了对面的树下,离这个屋子还有一段距离,可是他们是对着门站着,若是从门口出去,那必然是要被看见的。段棠只有看向一侧有些高,被木棍封死的窗户……
正和宫内,太医正在给颜薇包扎头上的伤。
秦禹从书桌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郑王站在他的身后,当秦禹用钥匙将盒子打开后,郑王先一步拿出了里面黄绢,缓缓的摊开了。
这正是一封退位诏书,还是秦禹亲自写的,可是才写了一半,还有日期尚落款,可这上面已经明明白白的写上将传位给皇太子秦英!
郑王看了一会诏书,脸上的狂喜逐渐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