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露了出来。
她见我盯着她,好不容易露出来半边脸,直接又缩了回去。
唔!!!没想到是这样的丫头!胆子挺大的啊!
这套房子的钥匙除了我有,就只有左行这家伙手里还有一套。
左行胆子也很大嘛!这两人不愧是一起混过维加斯的难兄难友。
说实在话,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问题。
黑着脸骂一通吧,怕是这丫头会哭到天亮,然后继续去爷爷面前哭。
要是我走过去,掀开被子躺下来吧,那我……也躺不下去啊。
纠结到额头冒汗,我哑着声音说:“你今晚就睡这里。我去酒店睡。”
我话音刚落,被窝里就传来嘤嘤的哭泣声。
我挠了挠头,“我去……隔壁睡!”把她一个人丢到确实有点不妥。我主要怕她想歪了,闹出什么事,爷爷定饶不了我。
谁知道我刚说完这话,梁雯忽的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我下意识闭上眼睛,然而仍然在闭眼前看清楚她身着丝质吊带睡衣,该露的地方都露了。纤细归纤细,却很有料。
我连连后退两步,喊道:“不行!”
说完,我觉得喊错了。
果然,我听到对面那丫头细细索索地开始穿衣服,期间还夹杂着啜泣声。
我有些慌了,可我总觉得我现在要是做些什么的,就是乘人之危。她此时不清醒,我怕我也会不清醒。
我背过身去,缓了口气说:“你还是个……”
想说你还是个孩子,可孩子两个字涌到喉间,又觉不妥,遂改为:“我们两个才……”
说了半句更觉不妥。要是计较我和她认识的时间短,那我干嘛答应跟人家结婚啊。
原本我以为自己算是个牙尖嘴利的机灵人,不然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大段大段地记住台词。可面对梁雯,我当时憋了两句话都没说完整。
这便迟了。
梁雯穿好衣服从我面前掠过,我睁开眼看见她坐在玄关那里穿鞋子。她的手哆嗦地厉害,怎么都系不好鞋带。她的肩膀止不住地抖动着,我嘴巴张了张到底什么都没说出来。
梁雯起身冲到门口,我大步走过去拦住她。
她深深低着头,憋着的哭音听得我心烦。
我伸出手,手指在碰到她发梢的那一刻又缩回来。
她这时猛地抬起头,于是我终于对梨花带雨这个词有了直面的认识。
往日盛着光和亮的眸子暗淡极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我叹了口气,“你别这样。”
梁雯抿着唇,垂了垂眼睑,瞬时又有更多的泪流下来。
我彻底乱了,语无lun次着说:“要不我们回去重新躺着……”
说完我想给自己重重敲一下。我说得都是什么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