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回来后先舒了口气,而后便蹙紧了眉头,谴责道:“你怎么才回家?人家赵阳早就回来了!”说这话的时候,她还用一种探究的目光透过半开的车门打量了一下坐在方向盘后的那个年轻小伙子,“这就是你同学?男同学?”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北佳只说了有同学要来家里过年,却没说男女,常春红还以为是女同学,没想到竟然是个男同学,不由就让她想到了女儿的感情问题——不会是谈恋爱了不敢说,直接带回家了吧?
北佳给她妈使了个眼色,然后挽住了她妈的胳膊,带着她往家走:“你别乱想,回家跟你说。”
常春红虽然是跟着女儿的脚步走,却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因为刚才光线不好,她没看清小伙子的脸,但是现在车门已经关上了,玻璃纸不透光,她这回还是没看清小伙长什么样。
进了院门后北佳才对她妈说道:“他是我同学,叫徐临风,美术系的,人家可是大画家,上网都能查得到的那种,这回来咱们渝城采风画画的,顺便过年。”这番话她已经酝酿了一路了,也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所以说起来完全不露怯,说完还不忘了淡定自若地问一句,“我爸呢?我要征求征求他的意见。”
常春红心里还是有疑团,却没直接问,而是回道:“厨房做饭呢。”
厨房就在院门左边,两步就走到了,北佳跑到了厨房门口,喊了声:“爸,出来一下呗,有事商量。”
北立民不知道女儿又在搞什么鬼,还神神秘秘的,但还是按照她的要求走了出去,然后他们一家三口就全站在了院中央,围成一个圈商量事儿,知道的是在商量女儿同学来家过年的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一家人在密谋什么不可告人的大计划。
北佳又把刚才对她妈说的话跟她爸重复了一遍,而后又说:“我看他一个人过年怪孤独,就想邀请他来咱们家过年,你们俩觉得怎么样?”
“行啊,过年还不是人越多越热闹么。”北立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过他还是问了句:“他自己在外面过年,家里人没意见么?”
北佳叹了口气,回道:“他爸妈在他五岁那年就离婚了,他爸出轨,他跟他姥姥姥爷一起长大的,前几年姥姥姥爷也没了,他妈又忙,家里基本就他自己,年年都是一个人过年。”
北立民和常春红本就心善,不然也不会数十年如一日的去帮助问题家庭的孩子,听到这话后立即对徐临风产生了一股怜爱的感情,觉得这孩子真是心疼人。
“既然这样的话,让他来咱们家过年也没什么。”常春红虽然同意徐临风来家里过年,但心里还是有疑虑,犹豫了一会儿,她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女儿,问,“你跟他什么关系?”
北佳头皮一紧,紧张地腿都在发软,强做镇定会:“没、没什么关系啊,就、就是同学啊。”
知女莫若母,常春红的眉头一下子蹙了起来:“没关系你紧张什么?”
“我我我我还不是被你吓的!”北佳赶忙向她爸投去了求助的目光,还恶人先告状,半是撒娇半是抱怨,“你看我妈,天天胡思乱想,今天早上让我去看大神,现在又怀疑我谈恋爱,没事我也被她吓出事了。”
北立民没有常春红的心思细腻,没她想得多,而且他确实没觉得邀请同学来家里过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而且还是这种家庭背景的孩子,于是对自己老婆说道:“你一天到晚少胡思乱想,不就是邀请同学来家里过个年么,大惊小怪,而且你闺女都二十二了,又不是十五六,就算是谈恋爱也正常啊,你今天早上不是还催她找对象么?”
常春红还是有疑虑,不过细细想想自己老伴说的话似乎也没什么问题,于是就压下了心头的怀疑,对北佳道:“还不去把人请进来?还让人家在外面等?”
北佳面色淡定地回了个:“哦。”心里却已经开心地放起了庆祝的烟花!
为尽地主之谊,北立民和常春红陪着北佳一起出门接徐临风去了。
徐临风已经从车里出来了,因为紧张的如坐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