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袖拱手,朝着商殷离去的方向,朗声道:“贵人指点之恩,没齿难忘……”
奈何,商殷很快就没影了,那话也不晓得他听没听见。
波斯皇子表情复杂,呐呐放下手,心头好一番的失落。
商殷这等奇才,才能不输一国之君,若是他能得这样的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然,他也知道,这只是个妄想。
商殷,那就不是一个会屈人之下的主,一个大夏都留不住他,更何况是大夏人眼里的番邦波斯?
“殿下,该上路了。”身后随从提醒道。
波斯皇子长叹一声:“听命,转道去其他城池,暂且不回王城。”
莫名的,他就听信了商殷的提点,并暗自决定,过个几年再回王城。
——
热风燥脸,姜宓快喘不上来气。
她试图离商殷远一点,但同乘一骑,再是腾挪,后背总也会磨蹭上对方胸膛。
脸有些红,脖颈也开始有细汗,潮热湿润,让姜宓很不自在。
她咬着唇,眼神闪烁,眼看座下的马拐了个弯,居然不回城,径直往城外去。
姜宓心头一慌,将马鞍抓的更紧了。
他……他到底想干什么呀?
并且,她还注意到,起初瑟虹和方圆都跟在身后,但没跑出多远,就不见人影了。
宽阔的官道上,前无来者,后无行人,竟像是只有他们两人。
风烈烈,吹过她的鬓角细发和衣衫,这条官道好似永远没有尽头。
就在姜宓以为会一直跑下去,商殷一拉缰绳,驱马进了官道岔路。
又走出一里地,眼前是大片的花谷。
商殷好似很熟悉,到了花谷前,他率先下马,也不管姜宓,直接往前走。
“你……”才开口,姜宓就不晓得说什么了。
她犹豫了会,慢吞吞下马,不远不近坠在商殷身后。
远看是种满各种鲜花绿植的山谷,其实走过隘口,里头根本就是片开阔的别庄。
别庄里分东西,一边像曾经的商府,种着大片的凤凰木林,一边则是如云红枫。
姜宓愣住,她站在别庄隘口处,看着样式熟悉的别庄就走不动路了。
不管是凤凰木还是红枫树,都已经生长的葳蕤葱茏,显然是已经种了有些年头才会如此。
且,别庄后背靠深山,庄里有凉亭曲径往上,在半山腰若隐若现,极像是世外桃源。
不得不说,姜宓一眼就喜欢上这里了。
她看着商殷拾阶到门前,庄里的管事毕恭毕敬迎他进去。
但商殷没进去,只负手站在门口,转身看着姜宓。
触及那目光,姜宓莫名心头一悸。
她紧了紧手,脸上带着潮热,低着头赶紧跟上。
“宓夫人,您总算是回来了。”管事喜笑颜开,对姜宓半点都不陌生。
姜宓好奇:“你认识我?”
管事摸着将军肚,笑眯眯道:“您是主子,小的哪里会不认识。”
姜宓还想问什么,眼看商殷已经迈过大影屏,往凤凰木林去,她遂赶紧追了上去。
然,她才初初进林,就听闻一阵咳嗽声。
“你……你伤还没好么?”姜宓想也不想,上前探身往商殷面前凑。
商殷单手扶着凤凰木,指腹一擦嘴角,试掉殷红血迹,冷冰冰道了句:“好没好,也同你没干系。”
被这话一噎,姜宓恼的转身就走。
可商殷凤眸睫羽轻颤,更为难受地咳了起来,这回才吐了点血。
姜宓吓坏了,一把扶着他臂膀:“大夫呢?庄里可有大夫?”
商殷似乎很虚弱,踉跄几步,没奈何地靠在了姜宓身上。
他下颌抵着她肩,隔着衣料,感受着颌下纤细的骨头,以及鬓角的幽幽发香。
好一会,在姜宓看不到的方向,他才低声道了句:“不用。”
姜宓搂着他腰身,试图把人带进屋里:“方圆?方圆还要多久回来?让他去找大夫。”
商殷没应声,琥珀色的眸光半掩在睫羽下,深邃刻骨,挟裹着压抑隐忍的波澜和悸动,犹如蛰伏的凶兽蓦然苏醒。
好不容易将人扶进花厅,姜宓出了一身汗。
这一急起来,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