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爷爷,您别这么说。”
夏爷爷连续摆手,“你让我说,这些事窝在我心里这么多年了,都烂了,爷爷后悔啊!我当年……”
夏爷爷不住摇头,抬起手擦眼泪,他真的悔恨不已。养不教,父之过。是他一开始就错了,他不是个好父亲,也不是个好爷爷。
“我本来想把这些事都带到坟墓里,因为说出来实在丢脸,我没脸跟你说。”夏爷爷接过孙女儿递给他的毛巾,胡乱擦擦脸。
夏语冰猜到了老人想说什么,她想跟老人说她已经知道了,话到口边变成:“爷爷,您如果不想说就别说,我不在意的。”
夏爷爷抬手,摸了摸孙女儿的头发,再次摇摇头,“要说的,那些人不是好人,我不说,只怕害了你一生。原本我以为……唉!一步错,步步错,我不能再错下去了。我和你nǎinǎi都是这把年纪的人了,什么时候死都正常,有你这么一个挣气的孙女儿,我们俩到了下面也能挺直腰杆。”
夏语冰握住老人的手,她尽量笑着安慰老人,说他们的寿命还长,以后还有的福气享。
夏爷爷怜惜地看着唯一的孙女儿,一双发红的老眼满是慈爱,“小虫啊,你爸……不是好人,他自从七八岁以后就没做过一件好事,你爷爷和nǎinǎi都没上过学,又重男轻女,一开始我以为是我和你nǎinǎi对他的溺爱和纵容毁了他,但……有时我想也许有人真的是天生坏种,不是你教就能教得好,你爸小时候我也教过他做人的道理,也让他好好上学、尊敬师长、友爱同学,可他从来没有听进去一句。可有时我也会想,是不是我和你nǎinǎi人品就有问题,所以他才有样学样。”
“爷爷,不是的,你和nǎinǎi都是好人,尤其是您……”
“傻丫头,你要是知道爷爷当年做过的一些事,说不定会恨死我和你nǎinǎi。”夏爷爷哭泣一样地道:“我要告诉你三件事。第一件事,你有个妈,你妈名字叫庆卿,如果你能找到她,有能力的话就给她养老。那孩子也是个可怜人,当年你爸是强迫了她才有了你,后来……”夏爷爷红着眼睛把二十五年前发生的事都说了,他没有偏颇,是什么就说什么,包括他和夏nǎinǎi做下的种种不堪事。
夏爷爷说完都不敢去看孙女儿的表情,他怕他最后放在心上、放在眼珠子里疼爱的孙女儿会对他露出鄙视、仇恨的目光。
但他等待的愤怒和仇恨并没有降临。
夏语冰柔和地拍拍爷爷苍老的手臂,“爷爷,您说的这事我已经知道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她能说什么?站在她的立场,无论是批评老人还是安慰老人都不适合,她只能把事情含糊过去。
夏爷爷却像是得到了某种救赎,手都颤抖了,“小虫,你将来不用养我和你nǎinǎi,你去养你妈,是我们家对不起她,我们当年都跟畜生一样,我悔啊!”
夏语冰轻拍老人,转移话题道:“爷爷,这是第一件事,还有第二件第三件是什么事?”
夏爷爷从深深的愧疚中回神,“是的,我还要告诉你其他两件事。第二件事,那个说培养你的组织根本不是警察,也不是国家部门,当年我和你nǎinǎi怕你知道你父亲是什么人,怕你不管我们,那些人突然穿着警服找上门,我们就恳请他们演出戏,假装你爸是卧底警察牺牲了,还让你不要对外说。”
夏爷爷单手捂脸,满脸羞愧:“其实你爸他根本不是东西,他有好几次都想卖掉你。那个说要培养你的组织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贩du。当年他们假扮警察跑我们家,把我们家搜了个底朝天,要找什么,还威胁我和nǎinǎi,如果不jiāo出你爸拿走的东西,就杀死我们,还要把你……拉走抵债。”
“后来你nǎinǎi害怕,就把那东西找出来给他们了。我也是那时才明确你爸爸真的在贩卖du品,你nǎinǎi拿出的是一把车钥匙,那车我只看过你爸开过一次,是辆货车。后来我被那些人押着去找那车,看到他们打开车门,里面满满的都是一袋袋的du品。”
夏爷爷痛苦:“你爷爷我当年也不懂什么是du品,直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