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惜安在傍晚的时候回了趟家，他想起来有个文件落在了书房里。
自从言妍离开家去首都上大学之后，言家就冷清了许多。言父已经不再cha手公司的事物，他放权给了一直在培养的接班人，然后开始带着言妈妈去周游世界。
客厅里传来x1尘器的运作声，言家聘的家政阿姨正在打扫卫生。
“您回来了。”
言惜安穿过客厅的脚步一顿，他侧身，礼貌地颔首，回了声：“孙姨。”
“我前几天在电视上看到妍妍了，小姑娘平时看着文静，上台倒一点也不怯场，出落得是越来越大方了。”孙姨一见到人就不由得唠嗑起来，她是言惜安出国之后家里聘的阿姨，和言妍的关系很是亲近。
“电视？”他微微皱眉，眸中划过一抹异se。
“您不知道吗？就是最近很火的那什么节目，答题的那个。”
言惜安的心一沉，他从来没听言妍跟他说起过这件事。
孙姨打开自己的手机，笨拙地点了几下，搜索引擎上面弹出来一个页面，她把手机递到了他面前。
“你们年轻人不都喜欢玩这个……围脖，喏，这不就是妍妍那小姑娘嘛。喔，她旁边的那个小伙子是和她一个队的。两个人站一起看着还挺般配的……”她在那张图片上面b划了几下。
他神情微变，转身就往楼上走。
言惜安背靠着书房的门，点开了微博上的那个热门话题，一段视频弹了出来——
“引力透镜是宇宙当中一种非常着名的天t现象，ai因斯坦十字架就是例证之一，在引力的作用之下，光线弯曲形成了四个像。那么这个引力来自于什么？”
主持人复述完问题之后，屏幕上出现了三个选项，“a、类星t，b、前景星系，c、时空扭曲。”
在台上的其他选手们犹豫不决的时候，镜头拉近，两个人的手同时按到了答题器上——他看到自己的妹妹同她身旁的青年对视了一眼，随即两人异口同声地答道，“答案是b，前景星系。”
“来，请你们解释一下。”主持人说道。
“ai因斯坦透镜……”言妍与楚弈又一次同时开口，两人愣了一下，然后率先反应过来的言妍开口继续道，“引力透镜是引力场源对位于其后的天t发出的电磁辐s所产生的会聚或多重成像效应。”
“可以把它想象成一种类似于凸透镜的汇聚效应，这是ai因斯坦在广义相对论中所预言的一种现象。”楚弈补充道。
“简单来说，这种现象是由一个靠后和一个靠前的两个不同的天t形成的，和类星t没有关系。”言妍把脑子里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转换成了通俗的语言，“而在ai因斯坦十字架中，前景星系就是几个质量特别大的星系团，它们的质量大到可以形成引力透镜的程度。”
“至于c选项，在整个广义相对论t系中，是没有引力这个概念的。我们可以把广义相对论t系中时空扭曲的概念等价于牛顿t系中的引力概念，但不能说时空扭曲导致了引力。”楚弈说完，与他身旁的言妍相视一笑。
言惜安往下滑了几下，评论里有的说两个人一路过关斩将、默契十足，还有的甚至在猜测他们是情侣。
[他们不是情侣。认真看节目啊，主持人有问两个人的关系。那个楚弈说，暂时只是好朋友。]
[注意他说的是暂时，暂时只是！绝对有猫腻啊！]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突然觉得这个形容很贴切。]
[图.gif这个相视一笑也太甜了吧！！！]
……
每一句话都仿佛在凌迟他的心。他闭了闭眼，攥紧了手机，手背上青筋暴起。
片刻后，言惜安拨通了妹妹的电话。
“哥哥？有事吗？”言妍此时正坐在校道边的长椅上。
“妍妍……”他刚准备开口，就听见电话那头似乎有个男声喊道，“妍妍！”
言妍侧头望去，黯淡的天光下，青年正踩着一地的落叶朝她走来。
“哥哥，我现在有点事，晚点再给你回电话。”她匆忙说完，然后挂了电话。
“时间差不多了，现在过去应该正好。”楚弈走到她面前，看了眼时间，说道。
“嗯。”
*
“妍妍，别……”别挂哥哥电话。
听筒里传来一阵忙音，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被强行咽了回去，言惜安的手无力地垂下，手机摔在了地上。
他仿佛听到少nv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哥哥，不要再错下去了。’
他错了吗。
紧接着，成千上万道声音在脑海里炸开，他绷紧的神经断裂，剧烈的疼痛席卷了他的所有感知。
‘你能保证她以后不会遇见喜欢的人吗？’
‘你要是真的在乎她，就不要把不该有的感情强加在她的身上。’
‘她是你亲妹妹！你要毁了她吗？！’
不要再想了。
不能再想了！
他咬牙强忍着疼痛，伸手拉开ch0u屉，在里面胡乱扒拉了几下，翻找出一瓶药来。他颤抖着手想倒出一小片药，然而视线有些恍惚，眼前出现了重影，他身形一个不稳，药洒了一地。
一gu腥甜涌上喉咙，言惜安像是不堪重负般跪倒在地上。他单手撑着地，另一只手紧紧攥住x前的衣襟，额头直冒冷汗，神情痛苦。/③w·点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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