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没能保护好她,已是后悔万分。”
鸢生悔恨道:“八年前,若没有龙君您的帮助,我和阿雀早已陌路。这些年我也没帮上什么大忙,为她做的甚少。如今有这一个机会……我、我想为她做一做,他日归来后,也好鼓足勇气向她提亲。”
……
阿雀不知何时,已经凑到了南栖身边,一同看这远处景象。
这提亲二字,说来轻巧,可落入阿雀耳中,却是振聋发聩。轰隆隆的,万山倒塌,好似一波惊涛骇浪袭来远山。她一只普通的小麻雀,何德何能啊。
蓝色的魂息抖动了一下。
南栖一惊,即刻关掉了术法,但阿雀早已一字不落地将鸢生的话听到了心里。她知鸢生对他的情义,也知鸢生这八年里的爱护。
她是喜欢鸢生的,不是在这八年里,而是在更久之前。只是她当时初成仙,心智还未完全绽开,着实是不懂这些情爱。
如今知了,便是心中绞痛。
原来喜欢一个人,不仅仅是有开心,也会有烦恼,痛苦与不甘。
她悔悟般地撞了撞南栖的胳膊,一下一下,像是要他去阻止鸢生一般。
“阿雀,你不想鸢生替你历劫,对吗?”南栖摸了摸这团小火苗。
阿雀的火苗抖了抖,像是在点头。
南栖便笑道:“十世时间,吃点苦,也好成长些。毕竟这十世,是他们费尽力气替你讨来的,我也觉得你应自己去。等他日回来后,你要对鸢生好一些。”
阿雀转了个圈:那自然!我给他生一堆啾啾!
南栖这回没理解透彻,不然准要骂阿雀是个不害臊的小雀儿。
因孩子在此处,南栖不放心离开,阿雀又是一个不能擅自行动的魂息,所以南栖拜托了罗儿赶去地府拦截。他怕罗儿脚程不够,便为她亲自施法架了一片云。望她速速追上苍玦和鸢生,莫使此事落定。
两个孩子没了罗儿在边上看着,玩的更是无法无天。
好在南栖及时过来,一手一个从小溪里拎起来,强行给他们换了衣衫,擦了手脚。阿雀看的高兴,一会亲亲这个,一会亲亲那个,逗的择儿与嘉澜‘咯咯’直笑。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我见院落里的花叶不错,想摘些回去让莺莺给你们做花饼,她的手艺最是好。你们俩同阿雀在此处坐着吃些糕饼,不要乱跑,一会我们就回去了。”南栖蹲着身,低头先给择儿穿鞋,再抬头时,嘉澜已经有样学样地自己穿好了。
择儿嘀咕:“爹爹,我也会自己穿。”
“好,是爹爹多事了。”南栖捏了捏他的脸颊,择儿立刻笑起来,抱着南栖亲了两口。
嘉澜紧随而上,也抱着南栖亲两口。
而南栖不知,屏障外,那双血红色眸子的主人,躲在草丛中从未离开过。
那怪物是人形,却又不似人形。
他像极了一只被腐水浸泡过的长虫,长了人的四肢,周身生着粗糙坚韧的鳞片。他的手中捏着几个香甜的果子,趁着南栖离开的一小会儿,往屏障里滚了一个。
果子随着他的推力,一路滚到了择儿脚边。
择儿见惯了这些果子,一脚踹开,顾自晃着腿吃糕饼,时不时地还同阿雀自说自话般地聊聊天。
偏偏是嘉澜,从未见过这等漂亮的小果子,他捡起来放到鼻尖嗅了嗅,还真是甜甜的气味,他满心欢喜地去小溪边洗干净,想着要拿回去同哥哥分。可刚一起身,他就见到还有别的果子源源不断地从屏障外滚进来。
果子不似妖物,它们是可以落进屏障的。
嘉澜驻足,望着屏障外放了一小堆的甜果子,犹豫再三,并没有踏出一步。
他听话乖巧,父君说过不可以出去,那便绝不会出去。
哪料到择儿同阿雀跟着过来,见到嘉澜望着外头的果子发愣,便以为是他想要。择儿拍了嘉澜的肩膀:“我帮你去拿!”
阿雀急忙挡在他身前,嘉澜也拉住择儿的手:“不可以,我不要了。”
“为什么?”
“父君和爹爹都说了,不可以走出屏障的。”嘉澜想到一个办法,往回跑了两步,“我去喊爹爹过来拿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