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嫣是被热醒的,脸上还有些痒意。
她嘟囔了一声:“翎儿别闹。”
一睁眼就瞧见长大版的翎儿,定定瞧着她。
男人滚烫的呼吸,烧在她的面颊上。
“娘子,翎儿是谁?”男人沙哑着嗓音开口,一只手描摹着她的眉眼。
“与你无关。”陆嫣被男人耍骗了数次,如今身子还酸软着,对他自然没有好脸色。
“好娘子,为夫错了。”盛齐修能屈能伸,当下换了张委委屈屈的脸,软着向人讨饶。
奈何陆嫣不吃他这套,埋进被子里,眼不见为净。
盛齐修见状,一只手悄悄摸入被中,袭上陆嫣敏感的乳珠。
“登徒子!”陆嫣娇斥,推拒男人的手,不顾酸软的身子,下了榻。
她这才发现屋内的摆设同她在长乐宫时别无二致,再看向窗外,种着许多月季花。
明显是中原特色的院子。
男人被她推到在床上,发出一声闷哼。
见她把视线移到了床榻,立马哎呦哎呦的做作起来。
“娘子,为夫疼。”
陆嫣可不信他,穿上备好的衣衫,洗漱完毕,坐在椅子上,等着盛齐修也穿戴好洗漱完毕,方打开门。
门外伺候的多数是暗卫和原先买下的几个侍女,还有那个娇俏的少女。
侍女们鱼贯而入,替他们打理揉乱的床铺和换下的水。
娇俏的少女,走到陆嫣面前,上下打量后道:“他身上的伤口肯定裂开了,拿上我这个药,涂在伤口处,保证见效。”
盛齐修迎着陆嫣呆愣的目光,轻笑:“我无碍。”
“见到骨头了还没事,你们中原人真会说话。”阿依朵不留情面的戳穿,将药瓶塞到陆嫣手中,留下了纱布和一盆水,领着众人退了出去。
“你……我……”陆嫣启唇嗫嚅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真无碍,我来吧。”盛齐修走进陆嫣,拿走她手上的药瓶。
陆嫣行动快过意识,将药瓶牢牢攥在手中。
“坐下。”
“好。”盛齐修坐在椅子上,褪下衣衫,露出被白布层层包裹的肩背。白布上沁了血,染红了一片。
陆嫣轻柔的将白布层层揭开,布与肉有些黏连,揭的很困难又带着疼痛。
男人闷哼一声,白布尽数被揭开,伤口深可见骨,背上还有好多原先就有的伤疤,这两年也不知他都经历了些什么。
“如何伤的?”陆嫣颤抖着嗓音问道。
“昨夜逃出时,中了暗箭。”
“那这些呢?”陆嫣小心避让那出,指尖轻点了几处疤痕。
“无事,只是看着可怖,并无大碍。”
陆嫣心下不忍,泪珠不听话的滴在男人背上。
男人意有所觉,转身将人半抱着,一双手覆在陆嫣腰侧。
哄着:“莫哭了,为夫没事,娘子再哭下去,为夫就要欺负娘子了。”
陆嫣瞧他都这般了还想着欺负她,哭的更猛了些。
“好好好,为夫不凶娘子了,娘子莫哭。”
金豆子越掉越多,盛齐修心疼的哄着,抱着,亲着人的唇。
“嫣儿,我心悦你。”所有柔情都含在这句话中,他的心尖儿都刻满了陆嫣的名字。
“你呢?”抱着的人哭泣声小了许多,盛齐修乘胜追击,亲上人的眼尾,低声问。
陆嫣白玉般的耳垂,红了一圈,面颊飞上两片红晕,又因刚哭过,盛齐修察觉不到这些变化。
陆嫣从他怀中轻轻走开,用阿依朵给的药洒在伤口上,又用纱布一层层裹好。
盛齐修得不到回应,就缠着陆嫣。
缠到无法了,瞧着美人冷下的脸,又委屈的说:“娘子方才喊翎儿别闹,翎儿是谁,娘子是不是不要为夫了?为夫好生可怜。”
陆嫣背过身子不理人,拿起案上的话本细细翻阅。
盛齐修哄了一整日,陆嫣顾及着他的伤口,就纯粹不理人。用膳时还是尽心伺候,被男人抱着,一会要用箸喂食,一会又要她以唇渡口。陆嫣忍着任他胡作非为,到了晚间,便去了隔壁的客房,将盛齐修拦在门外。
盛齐修眼巴巴的看着昨日吃到的娘子,今日就将他“踢出”床榻。
卖了好一会惨,也不见惹开门。
躺在没有陆嫣的床榻上,索然无味。只好趁着夜色,偷入客房。
陆嫣睡姿乖巧的躺在床上,呼吸平稳。
盛齐修轻手轻脚来到床榻一侧,俯身在人唇上啄吻几下,褪下外衣,躺在她身侧。
闻着熟悉的馨香,进入梦乡。
陆嫣第二日醒来,见到揽着她的某人,美眸怒瞪。
“还想不想好了?”
“夫人,为夫错了。”
“养好身子再说。”
“遵娘子旨意。小人一定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还求娘子大人莫要再不理为夫了。”
“胡闹。”
……
众人在别院休整了几日,待盛齐修的身子能扛得住旅途劳顿,便上了路,往京城去。
盛齐修修养时,陆嫣也知道了所有事。
原来他先前估着时间,前来苗疆求解药,被拒绝之后,偷偷入了族长的密室,偷了不少丹药,还盗走了族长最为看重的百蛊丸。连夜命侍卫送回郦国,自己不慎被苗疆众人抓住,受了些刑罚。
后面就如那名会讲中原话的侍女说的一般,阿依朵看中他,暗中帮助他。只不过他婉拒了阿依朵,并告知自己已有心上人。阿依朵又缠着他讲心上人的事,单纯的少女被他打动。许诺一定放他出去,随后就是两人一起蒙骗族长,两年时间寻找另一出路,打消疑虑,让苗疆人接纳他。
如今他带着陆嫣,阿依朵一起出了苗疆。
阿依朵说想见见中原的模样,硬要跟着来。
苗疆的人不熟悉外界,自然找不到他们的躲藏处,还以为他们回了郦国。
郦国是盛齐修的天下,哪能这么轻易就让苗疆的人寻到。
因此他们一路都无人打扰,阿依朵每日里都在马车外,骑着马,感叹外面的世界。
走一处停一处,采购了好些物什。
马车都增加了好几辆。
盛齐修也不愿早早回到郦国,就这么随着阿依朵。
他则躲在马车里,整日里同陆嫣亲热。
陆嫣忍了三四日,找来阿依朵耳语了几句,阿依朵立马兴奋地要求快马加鞭赶回郦国。
盛齐修哀怨的看着两人,余下的路程里更是对陆嫣寸步不离。
还压着人在车里,让人用手替自己纾解了几次。
紧赶慢赶终是到了郦国皇都,早有暗卫传了信。
陆嫣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直往宫中去。んаìτаnɡsんùщù.cδм┌↘
青禾闻声赶来,与陆嫣抱在一处,直道苍天保佑。
王太医和盛瑾行向盛齐修行了礼,简略禀报了这两年发生的事。
盛齐修沉吟片刻,问王太医:“翎儿是谁?”
王太医惊得睁大眼眸,倏地笑出声,直言:“臣不敢答,陛下不如去问问娘娘?”
说曹操曹操便到,侍女抱着哭泣不止的小人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小人儿还记着陆嫣的模样与气息,挣扎着要脱离侍女的怀抱,张着手瘪着嘴,嘴中含糊着娘亲二字。
陆嫣心疼的接过小人儿,拍着他的背,轻柔哄着。
“翎儿乖,娘亲错了。好翎儿,娘亲在呢。”
盛齐修愕然,看了眼陆嫣又看了眼她手中抱着一小团子,又不可置信的看向盛瑾行和王太医。
“这……是朕的?”
盛瑾行和王太医纷纷点头,乐不可支的看着帝王糊涂的动作。
盛齐修大步向前,将陆嫣和小团子都揽入怀中。
心中柔情万分,似要溢出来。
在二人的额头上都虔诚的落下一吻。
翎儿傻傻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那张同他如出一撤的面孔,瞬间击溃了他的心房。
“翎儿,我是爹爹呀。”
“娘?”小团子止住了哭泣,扒在陆嫣胸口,抬头问道。
“乖翎儿,他是你爹爹。”陆嫣笑得温柔娴静,看向身侧的男子,两年的沟壑逐渐被填满合拢。
“嫣儿,翎儿。”盛齐修低声呼唤此生最爱的人。
另一方
“喂中原人,我叫阿依朵,我可以嫁给你吗?”
阿依朵走到盛瑾行面前,颐指气使得道。
盛瑾行瞧了眼面前娇俏的小姑娘,露出万种风情的笑:“不可以,你还小。”
“那你再等我几年可不可以呀,中原人。”
“不等。”
“你们中原人好讨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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