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但也没办法,便冲着远处路过的叔伯道:“叔,您看这是谁家的?叫他们家里人来接回去,快天黑了掉田里可怎么办?”
对面田埂扛着锄头的叔伯诧异道:“哪儿来什么人?刚我就想叫你了,你一个人搁这儿对着空气嘀嘀咕咕啥呢?我方才远远的都听你nǎinǎi唤你吃饭好几声了。”
“您说什么呢?这不就——”才一回头,便看到刚离自己不到两米的老人不见了。
谢奕心里发毛,这田埂虽说宽敞,两三个人人并排走完全没问题,可也不至于一个行为僵硬的老人瞬间消失他都注意不到的吧?
谢奕其实是从小不怎么怕鬼的。因为他压根就不相信,小时候听了长辈讲的鬼故事还会拿去吓唬人的皮孩子。
就连他爷爷nǎinǎi都开玩笑说这孩子阳气重,不敬鬼神,从小到大没撞到过怪事。
可这会儿就撞到了。
谢奕回到家,翻了翻去睡不着,便跟爷爷nǎinǎi打听村里最近一年有没有什么怪事,比如哪家老人死了,比如哪家牛不见了。
“怎么又是牛?”nǎinǎi敲他:“村里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牛?田基本上都包出去了,现在改种大棚蔬菜你看不到吗?”
“近处这几块匀下来,一家才多少?就不让荒废重点东西,再说还有机器呢,哪里用得着牛?”
也,也是哦,现在农业也是机械化。
谢奕没打听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睡觉,为这事搞得一晚上没怎么睡好。
但万万没想到,第三天依旧在同样的地方碰到了那个老人。
但这次对方的话总算有点变化了,对方嘿嘿直笑,包含着某种恶意——
“三天,三头牛,你欠我三头牛嘿嘿嘿!”
“不是大爷,讹诈也不是这样的,我没找着牛就得赔给你了?又不是我弄丢的。”
谢奕才说完话对方就怒了,将他往竹林的方向一推:“给我找!”
“不是,你干什么?我不——”
一瞬间,光影转换,谢奕之前所在的田埂离竹林足有二十几米的距离,但这会儿他却身在竹林之中。
这下是真的撞鬼了,长久以来建立的价值观的崩塌将谢奕吓得要死。
他哆嗦的掏出手机,光线好歹给了他一点安全感,在这之前他可是从来没有怕过黑的。、
他想从竹林里出去,但转了好半天都没找到出口,明明所在的地方并不算陌生,这片竹林也不是多大。
就算是沿着一个方向随便走,最多十分钟也该走出去了,但谢奕却转了半个小时还在里面,不管从什么方向走,最终都会回到中间。
“牛,我的牛!找牛。”
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听,谢奕老是时不时的耳边听到这句话。
然而在他看不见的暗处,一坨黑乎乎的影子汇集到一起,那些影子的边缘竟如同野兽的利爪。
眼看就要冲谢奕抓过去,此时谢奕突然回头。
或许在常人看来,甚至谢奕本人也察觉不到。
但正面对准那坨秽物的时候,那些黑暗却像是陡然遇到强光一样,惊恐的四散崩溃。
“嗯?刚怎么感觉有人站在我身后一样?”谢奕莫名道。
而此时,一直像是鬼打墙一样被堵住的出路终于显露出来了,谢奕如蒙大赦般跑出了竹林,并且发誓接下来这段时间,绝不傍晚在外面溜达,更不会来这片。
结果当天晚上,谢奕就在床头看见了那老人。
他家条件不不错,农村的老家装潢得很好,该有的家具电器应有尽有,卧室也有空调。
吹着空调睡觉的谢奕就感觉到有什么水滴在自己脸上,一开始他还以为是空调水吹过来了。
但迷迷糊糊之间突然想到,空调挂机离自己的床挺远,再说也不是这个味儿啊。
一股水田里腐朽的竹叶味儿。
谢奕挣开眼睛,就看见自己面前突然多了个牛头,那牛头已经腐烂半边,鼻口往下滴着yè体,正是刚刚滴自己脸上的水。
谢奕被吓了个半死,一声尖叫的便窜了起来,直接爬到了自己床边书柜最上面。
这家伙害怕跟别人害怕不一样,别人害怕一般都是身体僵直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