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是,圣旨都已经颁下来了,陛下还着钦天监择举行封后大典的黄道吉日。”折柳哭丧着脸回答。
“不可能,这不可能,陛下明明已经……不可能,这不可能……”多年的念想一朝落空,许筠瑶脸色惨白,喃喃地道。
忽地想到昨日唐松年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她的眼眸陡然睁大。
“唐松年,是唐松年那老匹夫!老匹夫坏本宫好事,本宫与他誓不两……咳咳咳,咳咳咳……呼呼……”滔天的怒火在心口燃起,她一阵剧烈的咳嗽,突然一口气提不上来,眼前一黑,耳边只响着宫女们的惊叫——
“娘娘!”
——
“啪答,啪答……”迷迷糊糊间,许筠瑶只觉得仿佛有水滴掉落脸上,带来一片湿润。
下雨了?她有些懵,随即又听到身边有女子的悲泣,间杂着有老fu的哽咽:“夫人,姑娘她……去了……”
“胡说,你胡说!我的宝丫只是睡着了,你们不许吵着她!”年轻fu人的声音带有几分沙哑,将怀中的小小婴孩抱得更紧,固执地道,脸上的泪水却是肆意横流。
许筠瑶被勒得不适地皱了皱眉头,脸上更是湿漉漉黏糊糊得难受,下意识地挣扎:“大胆,何人如此无礼……”
紧接着,她惊恐地发现,从口中说出来的竟是一阵属于婴孩的咿咿呀呀之声。
更让她恐惧的是,当她好不容易睁开双眼时,却发现自己被一个满脸泪水的年轻fu人紧紧抱在怀中!
“夫人,姑娘、姑娘动了,姑娘动了……”侍女惊喜的叫声随即在屋里响了起来。
“快,快去喊大人,快去请大夫!”老fu激动地叫着。
屋外,一袭靛蓝长袍的青年男子双目通红,袖中双手死死地攥着。
他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宝贝女儿……老天爷何其残忍!
“姑娘醒了姑娘醒了,大人,姑娘醒了!”突然,有侍女从屋里出来,边走边大声叫着。
他呼吸一窒,骤然转身,几乎是小跑着冲进屋去。
却说许筠瑶被那年轻fu人紧紧地抱着,周围是一阵阵杂乱的欢喜叫声,心里却是又急又怕,极力挣扎着。
你们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放开本宫!
她的大叫声听在旁人耳中,却只是一阵软糯的咿咿呀呀。
“夫人,宝丫她……”正在此时,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男子低哑的声音。
“夫君,宝丫还活着,咱们的女儿宝丫还活着!”阮氏又哭又笑。
自被大夫宣布女儿已经死了之后,这话她说了无数遍,可却没有人相信她,所有人都告诉她——她的宝丫已经去了。
“活着,咱们的女儿还活着……”看到在夫人怀里挥舞着小手小脚的女儿,男子又惊又喜,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憋红着脸想要从阮氏那让人几yu窒息的怀抱挣扎出来的许筠瑶当即便僵住了,努力转动着小脖子往男子处望去。
当对方那张纵是化成了灰,她也依然认得出来的脸出现在眼前时,她再也忍不住剧烈挣扎着朝对方扑去。
唐松年,老匹夫!本宫与你誓不两立!
“姑娘这是想要爹爹抱呢!”夏嬷嬷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笑着道。
一旁的侍女翠纹也是咬着帕子喜极而泣。
唐松年下意识地伸手去接,那小小的、软软的婴孩落到怀中,触手温热软绵,他眼眶一热,险些没掉下泪来。
许筠瑶眼里只有眼前这张让她恨极的脸,一落到男子厚实的怀抱便使劲冲他又抓又挠又踢。
老匹夫!坏本宫好事,可恨的老匹夫!
谋划了多年的皇后之位,眼看就要到手了,甚至她还已经看到陛下那道封后圣旨落下的名字是她,若不是这老匹夫从中作梗,她何至于被一个根本连成为她对手资格都没有的沈婕妤截了胡!
她越想越是气,越想越是恨,愈发使出吃nǎi的力气踢打对方。
只可惜她这已经拼尽了的力气对唐松年而言,连给他挠yǎngyǎng都不够格,看着小丫头这手舞足蹈的活泼模样,唐松年一直揪紧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吸吸鼻子,将泪意也bi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