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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富二代抱错怎么破 作者:西山鱼

    小狸花一身落叶,可怜兮兮的喵喵叫着。

    这里是s是东郊的墓地。

    孔渝对这里并不陌生,因为一伟就葬在这里。他没有参加一伟的葬礼,或者说一伟也没有什么葬礼,出了那样的丑事之后,那个老人只能匆匆将一伟火化下葬。

    今天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墓园并没有什么人。

    孔渝按照记忆找到一伟的墓碑时,身材佝偻的老人扶着腰,喘着气正在仔细擦着一伟的墓碑。黑白的瓷画,阳光的少年永远停留在了1岁。

    老人听到动静,扶着腰,转过上半身看见是孔渝一愣道:“是小渝啊。”

    孔渝看着他微微一愣。

    老人满是皱纹的脸却露出一个笑容道:“你也来看一伟啊。”

    孔渝看看墓碑上被定格的少年,又看看被岁月摧残的不成样子的老人,沉默的点点头。

    “这几年你也是有心了。”老人一边慢慢扫去一伟墓前掉落的松针,一边怀念道:“清明冬至,你都会来看一伟,一伟认识你也算不白白来这时间走一遭。”

    每当清明冬至,一伟的幕就有有人拜祭过的痕迹,老人虽然从没有遇到孔渝,但是却知道他来过。

    孔渝俯下身,轻轻拭去墓碑上的落叶,老人隔差五就会来看一伟,所以一伟的墓碑很干净,孔渝还记得一伟刚刚去世时,他每个晚上都会做噩梦。

    在一伟那天,哥哥特地替两人请了假,哥哥将他带到王一伟墓前,他还记得哥哥就站在他的旁边和他告诉他,事情已经发生,不能改变,活着的人只能继续向前走。

    但是他没有告诉哥哥那天发生的一切,就连哥哥也不知道他——曾经是有会挽救这一场悲剧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次来,他都不敢直面墓碑少年的眼睛,他害怕那双眼睛会质问他,会责怪他,怨恨他。

    老人知道哪怕时过境迁他和少年之间还是有些尴尬,他收拾了东西,提起地上那个已经起毛的藏蓝色布袋子,道:“我先走了,谢谢你还记得我们一伟。”

    老人步履蹒跚的离开,他刚走开几步回头,声音沙哑犹豫道:“小渝那件事,是我们王家对不起你。”

    老人一生也忘记不了那个下午,他回家后只看见地上一滩鲜血,知道发生什么事之后,他几乎当场就要昏过去,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跪下地上求他,求他救救自己。

    债主愿意将旧债一勾销,只要他们一口咬定那天他们亲眼看见是这孩子和一伟玩闹时不小心误伤一伟。

    他怎么会鬼迷心窍的答应了呢?大概是抱着他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儿子说,还不上这钱,他可能连命也保不住。也可能是别人劝他,这孩子年纪还小就算担上这个这个罪名也不碍什么事。

    还好最后一切真相大白,否则他怎么有脸来见一伟呢?

    他一直想和少年道歉,今天终于说出口。老人也不需要孔渝的回答,他满是皱纹的脸如释重负,终于——终于他不用害怕在梦见到自己宝贝孙儿。

    不用害怕黄泉路上与孙儿相见。

    孔渝听到了老人最后的那句道歉,但他不知该如何答复老人。他有什么资格谈原谅呢?当哥哥将他从警局接出来时,不同于家人的如释重负,他其实更多的是迷茫,他真的无辜吗?

    一伟对他那么好,而他回报了一伟什么?一伟最后是离开的那么不甘心,一伟恨过他吗?这个问题他连想都不敢想,他害怕听到肯定的答案。

    不敢面对一伟,孔渝逃兵一样再次懦弱的选择离开。离开墓园后,天空灰蒙蒙的,他头顶感到一阵阵寒意,他伸出双,指间一阵湿润,竟然已经下雨了吗?

    他转身,却愣在原地。

    不远处,江秩撑起一把黑色的伞,静立在山坡下,凝视着他。

    孔渝眼眶一阵湿润,江秩不是已经决定要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江秩面前,仰起头倔强的看着江秩。

    下一秒,他就被江秩紧紧拥入怀。孔渝双悬在半空颤抖许久,终于反抱住江秩,他将脸埋在江秩怀里,声音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道:“你——怎么才来啊?”

    你怎么才来,你怎么让我等了这么久?

    听到这话,江秩心如刀割,双臂将孔渝拥得更紧,似乎想要把孔渝拥入他的血肉之,他的额头紧紧贴着孔渝的头顶,沙哑的声音一遍遍的重复着:“是我来晚了。”

    孔渝的肩旁在江秩怀里抖动。江秩感觉衬衣前一片湿热,那是孔渝的泪水,却刺痛了他肌肤。他宽大的双一下下的安抚着孔渝道:“没事的,没事的。”

    温柔的声音仿佛可以包容孔渝的一切,一路背负着愧疚和指责,实在不堪重负的孔渝终于卸下身上重重的防备,将自我最柔软部分摊开放在江秩面前,露出被自责折磨的伤和累累的不堪一击的内里:“是我——是我害死了一伟,如果不是我,他不会死的——。”

    江秩捧起孔渝的脸,粗糙的指腹擦过他的眼泪,江秩认真的注视着他的双眼说:“小渝,和你没有关系,王一伟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从来都没有。”

    孔渝摇摇头道:“不,江秩,一伟一定在怪我,他对我那么好,可是——可是我。”

    江秩轻轻叹口气道:“小渝,你和我去一个地方就明白了。”

    这是一家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洁白的瓷砖地板倒影出病人、护士来俩往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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