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雨开好门,让在一旁,对她使了个眼色,等她先进去。
乔敏紧走两步跨进去,局促地在沙发上坐下,屋子里又没有电视,她不知道该干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她的脖子到耳根全是红的。原因无它,刚刚覃雨在马路边上把她抱在怀里亲,不少人都看见了,大多是晚间去跳舞散步的大爷大妈,眼神惊讶,对他们指指点点。
乔敏记得很清楚,什么有伤风化,年纪轻轻放荡到大马路上了,真不要脸
覃雨不可能听不见这些伤人的言辞,他全然无视那些人的闲言碎语,无视她微弱的反抗,把她搂得更紧了,一遍又一遍地用唇舌确认她的存在。一吻完毕,两人都傻站在那大口吸气,仿佛两个情窦初开的小年轻。
她一边回味,一边开心。这大概是近几天最值得她高兴的事了。
他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饿不饿?”
覃雨走到冰箱前面,从里面拿出仅剩的两盒牛奶,他忘了现在自己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身边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要养活,两人出门的时候竟没想过要去一趟超市,到底是生活经验太少了。
他把牛奶分她一盒,“别急,我点个外卖,马上就能吃饭了。”
乔敏放在手里握着,并不急着去喝。而是端详着他的侧脸,在心里慢慢描绘着轮廓:挺直的鼻梁,菲薄的唇线这么好的一个人,并不完全属于她。
这个世上,还有另一个女人在心里惦念着他。
“我明天早晨六点的飞机,到时候有人来接我,你自己乖乖去上课,可以吗?”覃雨发觉妹妹看了自己许久,却没戳穿她,对她的这些小动作,他其实十分乐在其中。
乔敏赶紧把视线移开,一本正经地回答:“这些不用你说,我也会做。”
哟,长脾气了。他微微一哂,并不去反驳她,倒有几分娇纵的意思。
一时无话。
吃过饭,时候不早了,覃雨把卧室让出来,给她整理妥当,说:“你自己睡,可以吗?”
乔敏站在一旁看他做事,好一会才道:“你不跟我一块吗?”
“沙发又不舒服。”她又补充道。理由似乎很充分的样子。
他本想今晚两人保持距离,好冷静下来思考他们的关系。可是她不给这个机会,偏要两人黏在一起。
“可以,”覃雨答应得挺爽快,“但有一条,不准闹我。”
*
于秋心浑浑噩噩地回到家里,手机上多了几条房产中介发来的短信,但是没有一条是覃雨发来的。她说怎么忽然待她这么冷淡,原来是搞上了自己的妹妹。
乔敏长了一副清纯无害的样子,皮囊底下也是和一般人无异的龌龊。想起以前她对那小姑娘百般讨好,招来的竟是这种对待。于秋心越想越觉得好笑,笑着笑着眼泪不知不觉地落下,她亲手一一擦干净了,决心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可以听她倾诉的人不多,只一个张超而已。不过那天两人饭后不欢而散,他会不会出手相助,她并没有十足的信心。
转念一想,他这人视财如命,和钱相比,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约他出来不难,在市中心一个稍有档次的西餐厅。她精心化了妆,是平时和覃雨约会才会下功夫化的那种。果然,张超甫一落座,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惊艳。
他端起水杯喝水,一边调侃道:“大美女,不是说了不见面吗,怎么,想我了?”
她笑语嫣然:“咱们是多少年的老同学了,怎么可能不见面,都是一时说的气话,对了,你吃什么?”
张超在社会里摸爬滚打多少年了,察言观色总学到几分皮毛,一看便知道她要拿自己当枪使。他也不当面戳穿,这种伤感情的事等到酒酣耳热了说出来才好,双方都不会放在心上。
点好单交给服务员,张超又说自己始终吃不惯西餐,分量少不说,价钱比中餐贵出几条街,没有性价比可言。
于秋心不似平时的强势,顺着他的话说,“那下次选个中餐馆,你说了算。”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有没有下次,得看她是不是碰上难题了。于秋心是典型的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酒足饭饱,气氛微醺,她终于把心事和盘托出,“昨晚我想去找他,就在xx中学的小区外边下车,正好看见她对覃雨投怀送抱覃雨这么多年一直把她当妹妹看,我做梦都想不到,她能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我和他在一起十年了,她也好意思勾引!”于秋心对乔敏已经厌恶到不愿说她的名字了,好像怕脏了嘴似的。
这小子。原来看上的是自己妹妹,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没一个中意的。
张超表现得不很惊讶,大致是一个“知道了”的表情。他明知一个巴掌拍不响,于秋心说出的话肯定是添油加醋的产物,“你也知道你和他是男女朋友,又没结婚,他脸上写了名草有主吗?没写吧?”
于秋心震惊地看着他,但心里确实不能不承认这一点:无论她和覃雨走到哪一步,只要不结婚,那都是虚的。
“最好的办法,我告诉你,”张超压低声音,让她附耳过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往他部队和家里写信,他爸不是知道有你这个人吗?多跟他家里人搞好关系,没错,他那个继母更是。等他们家保姆,部队指导员、通讯兵还有首长都知道你俩是一对,就差不多生米煮成熟饭了。”
于秋心觉得这招还是不够稳,“知道有什么用?他那性格你不是不清楚”
“照我说的做。他敢祸害自己的前途,我信,我不信他敢拿整个覃家做赌注。和你分手,好说,为了跟他妹在一起?异想天开!”
说完,张超极为兴奋地在于秋心脸上亲了一口,她根本浑然未觉,脑子里全是实行这方案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