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她拉着行李箱,退掉短租的单身公寓,在落叶飘零的马路边,打了俩的士。
司机是C市本地人,嗓音里夹杂着口音,见小姑娘要出远门,热情地下车来帮忙,将她小巧的行李放入后备箱。
车里开着音响,在播放本地电台,两个主播东拉西扯,言笑晏晏,司机将声音调低,偶尔和善地跟她聊上几句。
途中他问:“小姑娘,去哪呢?”
“Z市。”
窗外凋零的落叶和冷清的路面让她有些恍惚。
“去读大学吧,怎么一个人,家长没来送啊?”
“嗯,没让他送。”
“小姑娘一个,跑那么远,家里可不得担心。”
她礼貌地笑笑,不再说话。
*
孤身一人,离开C市北上,这从头至尾,是她自己的选择,任何人都阻拦不了。
迈开腿出去,便坚定往前,绝不后悔。
可在登机前,她还是心软地回头望。
没望见熟人,没有看见他。
淡淡的失落存于心间,飘荡几秒,又很快被她收敛,如细沙,被抹去。
她苦笑。
毕竟两人已经闹成那样,说出的话又十足的决绝,如今覆水难收,即便心痛也要断舍离。
过去的事情总会随着时光的冲刷一天比一天模糊,春去秋来,三年五载,一定会遗忘的。
她将旧电话卡随手丢进刻着“不可回收”标志的垃圾箱里。
找到座位,关机前,她匆匆一瞥,界面是发出的最后一条短信。
时间:一周前。
收信人:沈霖。
内容:四年之内,别找我,见面即是永别。勿念。
*
可她没想到,自己会在Z大碰到李绪。
年轻的少男少女,最青春的年华。
她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傍晚,他带她去静谧的江河上泛舟,岸边有人点燃七彩烟花,让“沈净初生辰快乐”这几个字,绚烂地升向高空。
她仰头观赏苍茫茫的蒹葭与烟火,他却一直看向她,在光芒万丈下,真挚动情地向她表白。
一如当初。
她答应了。
他在她毕业典礼上,穿着学士服款款而来,平日有礼含蓄的一个人,竟然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抱着玫瑰跪地,深情地向她求婚。
她答应了。
————前方高能预警,有至死)方休的肉,慎入—————
*
某年某月,Z市。
正是夜晚,大雪纷飞。
遍地素裹银妆,街道上罕见的几个行人,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严严实实,笨重的躯干蜷缩着快步赶路,冻得口中直喘白气。
积雪压满不堪重负的树梢,雪地上空留下紊乱的鞋印,稍浅的痕迹很快又被天际飘飘洒洒落下的新雪所遮盖。
Z大外的某酒店,光线幽暗的房间里,弥漫着情人之间欢愉特有的暗香。
一对男女在床上缠绵悱恻地拥吻,两人年纪相仿,看上去方才二十出头。
年轻男人伸手去解皮带,却抖得厉害,拉链还没有完全拉开,硬实的龟头便从上方露出来,顶端还沾着一丝乳白的黏液。
他霍然将长裤褪到膝盖的位置,一手扶住快要与身体垂直的阴茎,俯身呼吸低沉地舔舔身下女孩的嘴唇,大掌捧住她娇嫩的粉臀,艰难异常地插入过分狭窄的甬道。
层层嫩肉藤蔓似的牢牢缠过来,摩擦吮吸着他最脆弱的部份,他脸色微红,蹙眉缓缓忍过那阵差点射精的冲动。
“阿初,你好会吸”
“别……不准说……”身下的女人伸手去捂他的唇,却被他低笑着含住亲了一口,小女人烫到似的连忙躲开。
“呃……真的,好暖。”身体爽得不行,但想到每回才刚进来就要被她夹射,挫败感又袭来。
他耐心地等待着整根没入内壁,才浅浅开始抽插。
渐渐的,年轻男人摸索出了新的方法,开始不断深入顶撞,被压在身下的小女人长发凌乱地飞散,她浑身瘫软,不时发出细细的呻吟。
年轻男人极尽温柔地吻着她水嫩的粉唇,一手捻起她胸前娇俏饱满的乳尖儿旋转搓揉,一手伸到两人紧密交合抽动处,灵活逗弄粉嫩贝肉前端凸起的粉嫩珍珠。
“嗯啊”女人脸颊粉红,快感铺天盖地到直击灵魂,她战栗着,半个身躯都浸润在酥麻酸胀之中。
两人的小腹一次次紧贴又分开,“噗嗤”声回荡在大房内,无比的清晰。
“阿初”身下的小女人受着他的冲击,乌黑的发丝摇摆着飞散于雪嫩的双肩上,面色妩媚而妖娆,小巧的甬道如同以往的每一次,牢牢吸附包裹住他,绞得他差点理智全无,“你咬得可真紧”
“嗯你别说啊”小女人羞得泪湿眼睫,她扭动纤腰,却被他压得寸步难行。但里头因她的动作愈加温暖紧窒,年轻男人哼了声,本能地用力撞几下,贴着她低声道:“小妖精!是要榨干我才甘心?”
“没有”她赧然,迎着他的反复撞击,唇瓣愈发颤抖,她可怜地求饶,“绪你慢、慢点”
明明是哀求,却诱惑得男人魂不守舍,下体深深埋进她湿淋淋的里端,差点不顾怜惜,野兽似的横冲直撞。
“啊嗯”她破碎地哼哼,呻吟一声声逸出唇畔,私处的嫩肉随着男人的抽插翻进翻出,淫糜的气息春药似的刺激着身上的男人。
情到深处,无法自控,每
Ρō—①⑻.¢o≯M次都弄得他发狂!
为了避免伤害到她,他停下动作,鼻端凑到她的发间狠狠嗅一口,尽量冷静,稳定心神。
“阿初,你好香”男人胸膛下是她不住地起伏的酥胸,丰盈的两团雪乳上布满指痕和吻痕,他呼吸再次紊乱,中毒似的低头含住娇嫩的一只,湿热的舌头大口大口的吞吐,又舔又吸,间或用牙齿轻轻咬住晃荡的乳尖拉扯。
“啊啊别”女人意识迷离,背脊绷紧,胸口的敏锐快感传到下体,甬道也跟着不断收缩、收缩、再收缩
“呃小妖精,一点都不诚实”年轻男人感受着下体被卖力吮吸,低呼一声,差点儿就又泄进去。
“要不够永远要不够”
他喃喃地伸手抹了把两人的液体,察觉到时辰差不多,才扯开她两条腿搭上自己肩膀,不再克制自己,亢奋无比地连连挺腰,蛮横地在她紧缩的花穴内撞击。
“这么紧、这么湿呃阿初” 年轻男人硕长的欲望沾着汁水,越来越滑,也越来越大、越来越硬,他干红了眼,对准花心深处抽插,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更深入,“你太坏,时刻都在勾引我”
“我没有”身下传来颤抖的反驳。
“撒谎,你撒谎。”男人惩罚似的狠狠冲刺,欲望于润滑的湿意中又涨大几分,“你个小骗子”
“滋滋”的水渍声混合着肉体撞击的“啪啪”声,清晰无比地从他们的交合处不断发出,销魂蚀骨。
“绪不行太快了”快感多得近乎痛苦,女孩无力地低声哭喊,迎着身下进进出出的欲根,她全身如风中的落叶,颤抖又颤抖。
“不快,这怎么能叫快?阿初我还想一口吞掉你”李绪凶悍地一个猛挺,坚硬的欲望完全拔出,又一次次齐根没入。
“啊混蛋”净初受到可怕冲击,倒抽一口气,快感强烈到刺痛,男人的阳物已经戳入子宫口,还在朝里深入
“停停下来绪求求你”净初被抛到极致的刺激中,她承受不住那样激烈的欢爱,弓着身子,连连尖叫着拍打着他的肩膀,“绪我受不了停下来”
“乖阿初好阿初”李绪心都要被她叫化了,双手支撑在她的娇躯上,俯下身不停吻她的眼泪,胯间却挺动得更激烈,“别哭我尽量快些”
一时间房内热闹非凡,沉重的“啪啪啪”撞击声,迅速的摩擦夹杂着潺潺水声,女人难耐地低泣、男人快意的低吼声,声声代表着浓郁的情欲,像呼啸的狂风猎猎作响,弥久不散。
良久又良久。
年轻男人扣住身下人儿的纤腰,在那两片充血红肿的花瓣中抽插几十下。
高潮来临之际,他匆匆撤出,握着她柔柔嫩嫩的小手撸动分身,一阵套弄。
身下佳人嫩乳袒露,粉嫩的肉穴合不拢地轻颤,微微翻出的娇嫩媚肉红润而诱人,里头还在吐出液体
男人眼神幽黑,想象着终于可以在小穴深处释放自己的疼痛欲望,阴茎便坚硬如铁,快感骤然压顶,白色的浓精汩汩喷出,射进她乏力的手中,她手软到发抖,兜不住,洒得满身都是
欢爱过后。
身下的床单可以拧出水,要仔细想想,那究竟是谁为谁而湿?
净初携着一身的疲倦与酸软,困乏地瘫着,半睡半醒间,隐约感觉到年轻男人起身横抱自己去清洗,再到后来,她被搂进禁锢的长臂之中,彻底昏睡过去。
长夜漫漫,窗外风雪大作,男人的怀抱将她裹得严实,那么温暖。
那时候,他们还很年轻。
一爱似乎就是一生,心甘情愿走进围城。他们害怕人走茶凉,不断的亲吻、不断的做爱、不断的许诺,他们做情侣该做的所有事,他们总说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仁慈的上苍便让一切如愿——那就天长地久,来日方长。
这一生,就这样罢。
*为的李绪看到这儿的同志,是不是想就地完结?
甜甜小剧场(第一弹)
*小剧场一:爬山
那天是周末,俩人约定去爬山。
上山的路程,净初扭了脚,变得一瘸一拐。
待他的目光看向她,她却摇着头说要自己走。
她尝试着歪歪斜斜的迈步,高挑纤细的身子愈发显得弱不禁风。
“——嗳?”
净初忽然低呼一声,发现自己整个身子已经腾空,落入坚实的怀抱中。
她抬眼往上,视线中出现沈霖的下巴,那里清清爽爽,没有胡茬。
山上天空压得很低,云朵太近太白,草叶似乎正随着微风高低起伏。
世界干干净净,一切不再像个谜。
她安心地依偎在他怀中,手攀上他的脖子。
她在明媚的春光中微微笑了,眸中有润泽的光,笑得灿烂。
“爸爸。”她低声喊他。
“嗯?”沈霖正踩上一个坚硬的石头,稳步朝上头山顶走。
净初把下巴垫到他肩膀上,看到山下的城市越来越模糊了。
“……”净初突然忘记要说些什么。
她转过脸来,嘟着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沈霖,和你在一起,真好。
*小剧场二:噩梦
那是好几年后,净初和沈霖早已确定关系。
某天凌晨,净初窝在他怀中沉睡。
罕见的,她竟做了一个噩梦。这太久没有过了。
她梦见自己又回到了A606那套房间,半夜起床出去喝水,再次撞见沈霖和一个陌生女子在沙发上纠缠。
第三回,这是第三回。又换人了。
那女子几斤全裸,褴褛的大红裙子衬得她像个吸血的貌美妖精,松松垮垮地吊在腰上,该露不该露的已经通通袒露了。
她长发披肩,张开腿坐在沈霖身上大幅度地上下起伏。
她脸上绯红,盛满餍足的媚色。
而沈霖呢,健壮的双臂箍住那女人的雪白的臀,任她动作,不耐时还要一个深挺猛插个几下。
净初看得眼圈不自觉发红,她两只手渐渐蜷起,死死攥住。
她注视良久,愈发生气,愤怒和委屈纷纷翻涌而上快把她整个淹没。
她没那个勇气再观望,她张口,尝试着朝那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大喊了声——
“沈霖!”
沈霖仿佛没有听到。
他没回头看她,甚至还翻身将那身上的女人压到身下,胯间动作更凶猛了。
这叫一个沉浸,叫一个旁若无人。
净初神经狠狠抽痛,半梦半醒间气得胸口发闷发热,急躁得地在沈霖怀里不安分地扭来扭去。
沈霖昨夜抓着她放纵,这才
Ρō—①⑻.¢o≯M休息刚刚半个时辰,被她这样钻来钻去,蹭着不该蹭的,身体又起了反应。
他有些认命地叹口气,没睁眼,只是将她搂得更深,不准她再乱动。
净初却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突然又气又急地挣脱出右手,扬起来在他脸上连扇两大巴掌。
啪——啪——
第二声盖过第一声,重,且脆得很。
世界顷刻间安静了。
沈霖睁开漆黑的眼。
净初意识到什么,也恍恍惚惚地撑开眼。
男人幽深的眸子正定定地杵着她,带着深究。
净初审视了眼自己抽红的手掌心,再抬头,心有戚戚地瞅瞅那张近在咫尺的微肿俊脸,她蒙了。
“爸爸,我错了……”净初清醒过来,慌了,立马急急地道歉。
她知道自己惹祸了。
她居然……
她可怜兮兮地做出个哭脸,“爸爸,我、我做噩梦了……”
男人不说话,下边那根活物却硬硬地戳着她的柔软边缘,作着回应。
净初抖了下,被吓得不轻,她的身体还虚着,真的不能再来了。
沈霖的体力,折腾起人来,让她……欲哭无泪。
“梦到什么?”
嗳?
沈霖嗓音低哑,覆身在她濡湿的发间亲了一口,并没有如她预想中的动作。
她心里软软的,这种软绵绵无尽地蔓延开去,像夏天的晚风拂过稻田中青葱的柔嫩苗叶。
“梦到……”净初声音降低,再低。
虽说知道是梦,但她心里颇有些怅然,她苦涩地把脸埋进他怀中,蹭了蹭,轻声道,“没什么,都过去了……”
她曾在心里一遍一遍问过自己。
“有过苦涩吗?”
“有过。”
“欢愉呢?”。
“更多……”
既然欢愉更多,那就让苦涩,随风而逝吧。
沈霖,和你在一起,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