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伍苇,很不好打发,这边拒绝她,总得从那边找补回来。譬如说她很不赞同伍苇和欧阳北的婚事,总想打听点什么出来,没人告诉她,她就自己去查。现在听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流言,很能憋得住气,只今天这样小小的捉弄已经算轻的了。
他决定表面上顺从她,避免激发她的好胜心。
齐芦偏头看着路灯往两边退,高楼大厦鳞次节比,道,“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以后半个月去一次就行了。”
“挺好。”王文远悄悄松了口气,自己的额外事务算是可以少一项了。
“过年你在哪边?回老家还是留海城?”
“到年三十才算有空,只要赶回杭城吃个年夜饭就好。”
“这么拼命?你爸妈不会有意见?”她好奇道,“伍苇说欧阳北定了年后的温泉旅行,要玩够一个月,你——”
王文远叹口气,“所以我初五就得回海城。”
真是命苦,摊上了个不着调的老板,员工自然要拼命了。
欧阳北从母姓,父亲姓邱。邱家有个四海集团,下辖多个行业多间公司,传闻总资产过百亿。年中的时候邱家大家长,欧阳北的父亲不幸去世,发生了一场争夺家产的乱斗。最后欧阳北甩出一份遗嘱,打得外室和三个异母兄弟手忙脚乱而大获全胜。他新接手庞大的遗产,不想着怎么站稳脚跟,反而天天抓着伍苇到处玩。
据伍苇说,王文远之前是欧阳北的得力助手,不仅负责他自己创立的某个实境游戏设计中心,现在还被推去四海集团当挡箭牌。四海集团关系错综复杂,各方势力横梗,又刚经历一场风波,谁摊上都得少活十年。
“真是辛苦。”齐芦真真切切地同情他。
“也还好。”
她笑了,道,“你放心,背后抱怨几句话,我不会跟欧阳北告小状。”
他扳一下方向盘,看她一眼,不说话了。
齐芦见他又摆出那种无可奉告的死样子,心里也够了。她点点车窗,道,“欧阳北以前包了不少美女吧。”
王文远清了清嗓子,没说话,因为说啥都是错。
“我妹晓得不?”
他稍微提高了点车速。
“看样子是晓得的哇,那我妈肯定不晓得。”
王文远觉得自己过于自虐,刚在售楼部没接到人就该直接回家,而不是非贴上来找没趣。
“那时候你是他助理,都知道的吧?”齐芦没得到任何回应,转头看着他,“他们都说欧阳北最信任你,说不定那些女人都是你给找的,对吧?”
他还是没说话,抬手拧开收音机,道,“听什么歌?”
齐芦也伸手把收音机关了,“怕说错话,所以什么都不讲?”
他略无奈道,“我就是一个打工的,能知道什么?”
“那欧阳北喜欢伍苇什么?长得美?就她那傻样?”齐芦乐了。
王文远能说什么呢?当着老板娘姐姐说老板娘的缺点?他还没疯。
“别的不说啊,咱们营销中心就有好几个姑娘比她好看。要说xing格脾气取胜,好像也不是。对吧?”齐芦边说边想,“而且撞了我和我爸的,还是欧阳北的弟弟——”
“不是。”他终于开口了。
“什么不是了?”
“欧阳是独生子,没弟弟。”
“好吧,姓邱的和他不一个妈,他不认就算了。”齐芦不深究别人家的狗血八卦,只道,“问题是,怎么就那么巧了?”
王文远见她虽然面色平和,但不依不饶,道,“欧阳的妈妈是被邱家人气死的,你家也被邱家祸害过,同仇敌忾。所以,他一见伍苇就特别亲切。”
齐芦在座位上动了动,“那就是说,欧阳见我妹的时候就晓得她和邱家的渊源了?两人同心协力,就把事情给办好了?”
事情的起因不同,过程稍微有点差别,但结局是这么回事。
王文远便点了点头。
“这么惊心动魄的好事,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妹本人没什么本事,全靠欧阳才把害我和我爸的人给送上法庭的吧?”
当然不好说了。齐芦和伍苇长相虽然相似,但脾气xing格南辕北辙。若说伍苇是可人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