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上的小学和梁深梁浅的幼儿园是紧挨着的,到了门口,三人一同下车。
“大哥,晚上见。”梁深牵好梁浅,转身向幼儿园走去。
“梁深。”初一突然拉住他的书包带子。
“哥哥?”
初一把弟弟妹妹带到树下角落,树影稀疏,阳光碎落在他浓稠如墨的黑发上。
他低头看着梁深,瞳孔深邃:“妈妈要去当家教了,你知道吗?”
梁深摇摇头:“我不知道。”
“妈妈要去教别的小孩子跳舞。”
梁深眨眼:“那好呀,这样她就不用整日出现在我面前了,烦。”
初一声音平静:“她可能会把你的玩具给那个小孩,也会带那个小孩去游乐场,如果那个小孩很乖,可能会把你的零用钱给她花。”
小孩子比较好糊弄,听初一这样说时,梁深的小脸立马皱做一个包子。
“我不要把我的玩具给别人……”
“所以我们不能让妈妈去做别人家的老师。”
梁深点点头,又看向初一:“那、我们回去就找妈妈说?”
“妈妈不会答应的。”初一抿抿唇,“只要妈妈不能跳舞,她就当不了老师了。”
梁深似懂非懂,若有所思的牵起了梁浅的小手。
看着梁深那逐渐远去的矮小背影,初一唇角勾了下,最后又一眨眼,眼神依旧是孩童的干净和清明。
伴随着上课铃声,门口老树树影巍巍,徒留花香作陪。
距离正式工作还有一天时间。
晚上随意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后,江糖直接去了练功房,她想在今晚好好练习一下,毕竟这具身体空了多年功底,有些地方还是僵硬。
扎起长发,放好音乐,江糖踢掉拖鞋,拿起舞蹈鞋换上。
可在脚伸入的那刻,脚心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江糖呲了声,急忙甩开鞋子。
白色的舞蹈鞋已被鲜血浸染,她龇牙咧嘴捧起脚,脚心处,一枚银色图钉正中其中。
江糖咬咬牙,搀扶着旁边栏杆站起,缓缓移动到柔软的坐垫上。
她深吸口气,狠狠心直接把钉子拔了出来。
刚才还不见得多疼,此时才觉得那痛感正火烧火燎的蔓延。
这具身子皮薄肉嫩,此时脚心血流不断,红肿一片。
“刘妈——!”江糖朝外大喊一声。
一会儿工夫后,生活保姆走了进来。
看到练功房一片狼藉,刘妈忍不住惊呼声:“这是怎么了?谁干的?”
“还能有谁。”江糖没有好气的说,“除了那几个小兔崽子没别人了。”
疼痛过后,脚心开始发麻,江糖递出手:“你先扶我下去。”
“我们叫车去医院吧?”
“再说吧。”江糖指了指地上的鞋子和沾血的图钉,“那些也带上。”
刘妈一手扶住江糖,一手捡起地上的东西。
她抬着脚,动作艰难地向下移动。
到了楼梯口,楼下正忙乱的小高见江糖这等样子立马愣住,匆匆过来帮忙。
“这脚怎么受伤了?”
“小高,你去拿医疗箱过来,给林夫人包扎一下。”
“不用包。”江糖冷着脸坐上柔软的沙发,直接将受伤的脚抬上眼前的矮桌,“你们去把那三个小混账给我叫来。”
她脸色yin沉的可怕。
刘妈和小高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一时间面面相觑,不敢生出反抗的意思。
江糖双手环胸靠着椅背,耐心等待着她那三个便宜孩子。
几分钟后,手拿篮球,满头大汗的梁深被强行从后院带了回来,小高抱着梁浅,后面跟着初一。
“哎呀,你们拉我回来干嘛?烦死了!”
梁深不老实的挣扎着,扭头一看,对上了江糖冷冰冰的视线。
他神色一怔,咕噜声吞咽口唾沫;“你、你叫我干嘛?”
“妈妈。”
初一牵着妹妹,乖乖站到她面前。
江糖面无表情环视一圈,站在她面前的三个孩子都是不大点的模样,梁浅还在流着口水咬手指,梁深不敢说话,只有初一眉眼如常。
收敛视线,江糖将那只鞋子和图钉扔到他们面前,“谁做的?”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