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青春活力,满眼都是对成熟男士的崇拜与尊敬。中年男人或多或少都很想通过点什么来证明自己宝刀未老尚有魅力,简正德为自己的自制力感到惋惜,出轨这种事情,有了一次就会有无数次,直到被简宁撞见。
简正德把爱情、家庭和事业分得清清楚楚,楚恬是他喜欢过的小姑娘,这份喜欢淡漠而浅薄,他决计不会让她来影响自己的家庭和事业。何况,楚恬的存在,很可能会成为同僚攻击他的一个诟病。他答应简宁把人送走,之后便再没联系过她,他大概也没想过,楚恬会在他的葬礼哭的双眼红红。
在简正德去世后,周媛毫无留恋的第一时间移民澳洲,简宁花了很长的时间后知后觉的认清了周媛对待自己的态度。
周媛不在乎简正德不忠,不关心简宁转校,不干涉简宁为爱情作出的选择。简宁本来定期给周媛打电话,周媛在电话里从不寒暄,如果简宁忘了打电话,周媛也不会主动找她。
身为母亲的周媛不问为什么十六岁的简宁染发打耳洞,不问任晨曦和侯端阳的家世和对她好不好,也不问她同侯端阳结婚这么久打算什么时候让她当姥姥。她和简正德一起出席简宁的婚礼,端着酒杯对朋友含笑说着女儿大了不由人。在简正德的后事处理完之后,第二天便坐飞机去了澳洲。简宁为那个仅仅十岁却为了妈妈一个笑容考出了钢琴十级的小女孩感到心疼。
Chapter15
周媛一直没有给简宁一个解释,简宁叹了口气,不强求她,率先挂了电话。
心中有股气憋着出不来,她第无数次用手机在网上搜索自杀的方法。
搜索出的网页如寻常一般出现了蓝底白字:“这个世界虽然不完美,我们仍可以治愈自己。”
几乎所有的网页,都是在劝说查这条消息的人,生命不易,且行且珍惜。
其实用不着搜索,简宁也知道,自杀的方法无非就是那么几个:跳楼、上吊、溺水、吃药、车祸……
跳楼容易血肉模糊,要是摔成残废更是生不如死;上吊和卧轨自杀现在基本已经没有实行的硬件条件了;跳海跳河她会游泳,怕是会潜意识自救;毒药死亡过程煎熬,而安眠药据说也会很痛苦,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体器官一个个坏掉;至于车祸,恐怕比跳楼还不现实。
她把网页关闭,打开短信页面。
这些年来她的生活圈子封闭,短信页面上只有侯端阳一个孤零零的名字。她把他的名字点开,里面内容大多是侯端阳说晚上不回家吃饭了、晚上不回家睡觉了。通知的语气,只为有个交代。而她的回复更简洁,自始至终只有一个“恩”字。
中国有一个词语,叫做七年之痒,是说夫妻共同生活七年,被琐事磨灭了激情,生活乏味,到达倦怠期。
关于这种现象,有人给出了这样的借口:人体细胞不断死亡不断更新,每七年为一个周期,七年过后,身上没有一个细胞会是七年之前的。连细胞换了,枕边人也需要换了。
朱德庸说,所谓七年之痒,就是一年新鲜,二年熟悉,三年乏味,四年思考,五年计划,六年蠢动,七年行动。
她和侯端阳结婚已经是第七年。
她和侯端阳结婚的这七年,从她的角度来看,一年欣喜,二年失望,三年平淡,四年倦怠,五年漠然,六年敷衍,七年分离。
她在手机上敲下“侯端阳”三个字,收件人侯端阳,点击发送。
这还是她这些年,第一次主动给他发除了“恩”字之外的信息。
她其实很想告诉他,他出现在英国大学校园的那一刻,她真的有想过自此同他一年四季一日三餐一生一世一双人。
侯端阳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简宁没有接听,把手机按下静音。下楼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打开后座门后对司机说了一声不好意思,在司机一脸“你逗我玩”的神情下把车门关上,原路返回。
一小时后,本该同于瑶进行签约仪式的侯端阳面色铁青的从出租车后座的夹缝中取出一块白色手机,对一旁的朋友道了声谢,回到车上,脚下油门加的飞快。
毕竟夫妻这么些年,简宁真的了解他,以至于他第一时间居然被她骗了。还是周媛在打来的电话里提醒他,回家看看。
家庭、亲人和朋友在简宁的认知里占比很重,简宁把手机藏到出租车后座,一方面是想要干扰他的视线,另一方面大概是真的万念俱灰。就算想要自杀,她也一定会选择一个最为熟悉的地方,更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卫生间里的水溢到了客厅,侯端阳连鞋都没顾得上换就往里面跑,看到简宁全身浸泡在浴缸里,双臂垂下,左手手腕的伤口触目惊心。
他扯过毛巾给她系上,手止不住的颤,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惊慌失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