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陷入纠结之中。
她放在被子下的十指下意识地绞着,想了许久,她仍旧选择坦诚jiāo代。
无法判断对方喜怒的情况下,最好的方式便是坦诚。
坦诚至少不会让自己后悔纠结、萌生愧意。
人这一生,首当其中的,应当是待人以诚。
画水说:“沈放哥哥。”
沈放翘着个二郎腿,两只手把玩着手机,眉眼散漫,眼眸里流露着丝丝的笑意,他唇角一勾:“把我当哥哥?怎么,小小年纪,就学会骗人了?”
画水连忙摆手:“没有的,我真的把你当哥哥的!”
少女激动时,眼睛里泛着透亮的光。
沈放的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他tiǎn了tiǎn后槽牙,语气戏谑道:“那在你眼里,你沈放哥哥的话,都不记在心里是吧?”
“我都记着的啊。”画水歪了下脑袋。
沈放抬了抬下巴:“我不是说了吗,我愿意为了你逃课。”
虽然是故意逗她才这么说的,但沈放今天确实为了她逃课了。
画水眉头皱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沈放也没说话。
窗外送来一股清风,裹挟着桂花芳香。
蓦地,沈放站了起来,他伸手,动作粗鲁地揉了揉画水的头发,看着梳理干净柔顺的头发被自己弄的乱糟糟的,他唇角上扬,笑得十分开心。
语气轻飘飘的,没了往常的散漫,多了一抹认真:
“——既然你叫我一声哥哥,画水,你就要知道,无论你怎么麻烦我,我都不会有任何的怨言。”沈放顿了顿,他伸手,按了下后颈,语气有点点的不自然,带了股挫败,说:“说实话,我还挺乐意被你麻烦的。”
少女愣在原地。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许久之后,不知道是脚太疼还是别的原因,眼泪从脸上滑过,她连哭都是安静无声的,低着头,眼泪落在握在一起的手背上。
须臾,眼睛上被一只温热的掌心覆盖住。
后背有只手,温柔而又笨拙地拍着。
沈放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哭什么,你沈放哥哥不是来了吗?有什么委屈,都和哥哥说,哥哥帮你解决。别怕,有我在呐。”
后来沈放被高志昂叫走。
到了政教处,沈放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家小孩今天早上上学前还是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这才几个小时,脚就成那样了?”
高志昂看不惯他跟大老爷们似的懒散样子,抬腿很轻地踹了下他的脚,“沈放,差不多得了。”
“什么得了?我可没准备得了。”沈放脸上的笑意一寸一寸地收起,他冷着脸的时候,格外的寡冷淡漠,眼里的清冷令人心悸。
沈放说:“她是好欺负的,但我不是好欺负的人,这事儿,我需要一个说法,一个jiāo代。”
陈清梦上前,先是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把事情一字一句地给jiāo代清楚了。当然,隐瞒了有关许星河的部分。
沈放笑了下。
又笑了下。
陈清梦看着他这个样子,头皮发麻:“沈放,是死是活给个痛快,你这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我害怕。”
沈放挑了下眉,神色晦涩:“你会怕?陈家大小姐还有怕的时候?”
陈清梦头都要zhà了。
沈放突然站了起来,他停在那堆人面前,一个个地看过去,嘴角抿起一个冷冷的弧度,声音也很冷,说:“我就想知道,学校这边的处理方式是什么?”
高志昂说:“聚众斗殴,是要给留校察看的处分的。”
沈放哦了声,声音里像是裹了层霜似的,“所以我家小姑娘劝架不成,还弄成这个样子,就一个处分就没了?”
陈主任尴尬地:“这个……”
沈放轻笑了声:“我不明白啊,就因为是学生,所以打架就一个处分就了事了?”
陈主任和沈放也是认识的,沈放刚毕业,而且高中三年,给学校拿了无数奖,是位名人。
之前接触的时候,陈主任觉得沈放特好相处,为人处事圆滑周到,长袖善舞,但今天着实是……
陈主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那你觉得……要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