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楼梯旁的,这么一推,画水径直地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画水!!!”陈清梦尖叫道。
见到有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所有人都停下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医务室里。
政教处主任神情凝重,等待班主任过来的途中,他的眼神如激光般一个个地扫过去。
“校服不好好穿,成绩稀巴烂,”他突然走到一个人面前,手指拨了下她的头发,更气了,声音提高了八个度:“还染头发?还打架!”
“还把人推下楼梯!我告诉你们,她要是出事了,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开除,统统开除!”
高志昂就是在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赶到的。
他一听到开除这两个字,不得了啊,连忙求情:“哎呀老陈,先把事情说清楚嘛,不要一下子就开除嘛,都是孩子。”
陈主任冷哼:“都是孩子?孩子就可以打架了嘛?孩子就可以把人推下楼了嘛?”
提到推下楼。
高志昂急了:“画水呢?不是推下楼了吗,情况怎么样?”
校医拉开隔帘。
医务室的病床上,画水靠着床头,小脸煞白。
高志昂关切地走过去:“怎么样?哪里疼?哪里不舒服?还记得我是谁吗?”
陈清梦在身后小声提醒:“老师,画水摔到的是脚,不是脑袋。”
“……”
陈主任怒不可遏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给我闭嘴!”
高志昂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
校医说:“让家里人带到医院看一下吧,她脚崴了,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去拍个片吧。”
高志昂哦哦地点头,掏出手机,递给画水:“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吧。”
画水看着面前的手机,有些犹豫不决。
高志昂催她:“打啊。”
打给谁呢?
秦阿姨吗?可是她今天下午去画展了,根本没有时间过来。
那……打给谁呢?
高志昂还在催,他把手机塞在了画水的手心。
画水捧着只手机,犹如拿着zhà弹一般。
只有一个人了……
沈放哥哥……
可他会来吗……
纠结许久,画水最后拿着手机,抿着唇,一个又一个地按出沈放的电话号码的数字。
嘟嘟嘟,
响了三声,对方接了。
微喘着气,语调放松:“老高,什么事儿啊?”
画水轻声说:“是我。”
电话安静了几秒。
画水垂下脑袋来,声音低低的,“沈放哥哥,我是画水。”
她其实觉得没什么的,在给沈放打电话之前,她真的觉得没什么的。
虽然脚崴了之后疼的要命,右脚肿的跟个馒头似的,乌青发黑,丑死了。
但她咬牙忍忍,就忍过去了。
很多东西,熬一熬,就会过去的。
从小到大,无论受了什么委屈、无论吃了多少苦,她都是这样安慰自己的:熬一熬,就会过去的,明天不会比今天更糟糕的,只要我好好生活,明天一定会更好的。
不能哭。
画水,你千万不能哭。
因为没有人会心疼你。
没有。
但此时听到沈放的声音,画水的喉咙瞬间哽住,她捏着手机的手紧握,一字一句说得极慢,声音压得极低,“沈放哥哥,你能来学校接我吗?我摔倒了,脚,很痛。”
我真的很痛很痛。
沈放哥哥,你能来接我吗?
沈放停在原地,他一手抱着书,一只手拿着电话,耳边有车经过,车鸣声喧嚣嘈杂,但他的耳朵里,只听到小姑娘隐忍着哭腔,用着令人心碎的声音求他过来接她。
沈放的室友见他停下脚步,都转头催他:“还有三分钟就上课了,快点儿!”
沈放收起嘴角的笑意,眉眼冷淡,像是有一场海啸经过一般,薄唇微抿,声音沉着冷静,“等我十五分钟,我马上过来接你。”
顿了顿,他说:“别哭,画水,等沈放哥哥来,知道吗?”
他压低了声音,声线里流转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那边小姑娘吸了吸鼻子,声音软绵绵的:“沈放哥哥,我等你。”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