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正看着李家宅院的方向。
他得出结论:有猫腻!
容屿在茶坊里坐了许久,手中的茶已经变凉,他却望着茶坊外的街道始终失神,对面一袭红衣落座,他恍然惊醒,抬头看过去。
庚鬿望着对面李家宅院,问:“出现了吗?”
容屿又低头抿茶:“不曾。”
庚鬿回头看他的时候,那人神色平静,想到昨晚看到的那张大红脸,和现在没有半点相似,或许是当时烛火太盛,他看错了也说不定。
手里还拿着两个包子,他心念微动,手心里紫光一闪,将肉包子烤了个外焦里热,想到昨晚的乌龙,有心想说点儿什么缓解尴尬,于是递了一个给对面的人,没话找话:“吃吗?”
原本以为他会拒绝,不想他顿了片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伸过来了。
庚鬿:“……”
这种修为深厚的人不是都辟谷的么!
算了,就当贿赂男主了!
他几乎差不多已经确定这人就是男主,大腿抱不住先抱住胳膊也是好的!
吃了他的东西,就不能记仇了不是!
早餐被分了一半,庚鬿啃着最后一个包子,又看向茶坊对面调侃道:“该不会知道你在这儿被吓得不敢来了吧?”
容屿道:“不会。”
“说的也是,敢当街杀人的人,想必也不是胆小鼠辈。”
庚鬿随口接话,不料容屿闻言,端茶的手微微一顿,说:“杨威早就死了。”
“……什么意思?”
什么叫早就死了?
还没等他给出解释,茶坊外天芷宗的弟子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师叔祖!找着了!”
“……”
那名弟子跑的急,跑进来的时候有些喘息不稳,“李瑶姑娘找着了,她……她还活着!”
跑来的这名弟子名叫高要,昨天从其他弟子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听起来像“膏yào”,庚鬿还特别注意过这个人,人很瘦,但是看起来不弱,原本挺文静的一张脸,现在因为太过震惊,看起来十分浮夸。
他的声音太大,连茶坊里其他人都看了过来,李瑶作为天芷宗弟子到镇上之前失踪的最后一个人,知道她的人不少,此时同样瞪着眼看过来,很快议论声连成了一片。
庚鬿也很震惊,被带走已经三天的人,活着回来了?
李瑶是在镇口的小河里被捞起来的,最先发现的人是镇上的渔民,发现之后立刻通知了天芷宗的弟子。
人被带回了里正府,回去的时候,昨晚摆了一地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只剩杨威一个人躺在雁丹门新做好的棺木里。
刚踏进府门,“膏yào”就咋咋呼呼地指了指后院的方向:“在这边。”
原本女弟子居住的厢房腾出来了一间,袁歆和其他几名弟子守在门外,见到容屿后躬身行礼。
庚鬿紧随其后,身前突然多了一只手。
袁歆皱眉阻拦他:“你进去干什么?”
这姑娘像是跟他杠上了,看见他就横眉怒目的。
庚鬿冲她一笑,“你也拦不住我啊!”
轻而易举推开了她强力阻挡的手,庚鬿施施然走了进去。
在茶坊外分道又在里正府和他汇合的青寒,对袁歆歉意的拱了拱手。
“你们……”袁歆恨恨咬牙,赶紧跟了进去。
厢房里唯一一张宽大的榻上,李瑶并没有睡着,蜷腿坐在榻中央。
原本以为她是受了惊,走上前看了看,那人双目空洞,没有半点儿神采,无悲无喜,无哀无怒,一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整个人像木偶一般。
袁歆走上前道:“从醒来之后她就一直这样,不说话,也不哭不闹,不吃东西也不喝水,无论怎么和她说话,都没有回应。”
“发现她的人呢?”
“镇上的渔民害怕招惹祸端,将人捞上来之后便回去了。”
人还是他们得了消息自己去搬回里正府的。
常年活在葛风镇上的,个个都是人精,若不是这样,他们也很难自保。
庚鬿在李瑶身上打量了片刻,微微蹙眉,她胸腔微微起伏,面色没有任何异常,人必然还是活着的,只是她如今这副模样,是受了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