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来沈庭生年轻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啊,略显稚嫩的脸上已经开始显露出饱含男人味的轮廓了,他的眼睛很大,瞳仁极黑,长长的睫毛比一般姑娘家都要翘得多,但配上英挺的鼻梁和轮廓刚毅的嘴唇,却一点儿都不会显得娘气。
真帅啊,还这么黑这么瘦就已经这么帅了,以后长开了还怎么了得,这个男人,以后就是她的了,谢华香喜滋滋地想,定亲这玩意儿,可真是老祖宗的智慧啊!她一点儿都没想起来,她现在的这个身体,就在两天以前,还在跟朋友们高谈阔论,痛斥封建包办婚姻这种恶习迫害了多少女xing同胞呢!
看见他紧张的小模样,谢华香突然就不紧张了,现在的他还不是那个成功的企业家呢,还只是一个到了陌生人家里会紧张拘束的农村小青年。
“还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啊!”谢华香热情地把人拉了进来,帮着他把身上的蛇皮袋往下卸,“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啊,这么沉,你不累吗?”
蛇皮袋里沉甸甸的,是一些乡下的土特产,红薯、玉米什么的,不值什么钱,但谢华香听他说过以前家里很穷,在他开始做生意之前,几乎就没有过可以吃饱饭的时候,要拿出这么多可以填饱肚子的土特产,对他来说也是很不容易的。
但既然这时候就遇上了他,谢华香肯定是不会让他吃亏的,于是一点儿也不客气地把东西往地上一放,双手推着沈庭生就往饭桌旁走:“快坐,这么远路赶过来,肯定累了吧,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吧!”说完抓起一个大馒头就往他手里塞。
急得沈庭生急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不饿!”话音刚落,肚子就凑热闹般地“咕咕”响了两下,还好他皮肤黑,看不出来脸红,但那模样确实是挺窘迫的。
这姑娘实在是太热情了,他一路打听着找到谢家,还没问清楚是不是他要找的人家呢,这万一找错了,还吃了人家的东西,这多不好意思啊!
沈庭生一边推拒一边问道:“请问这里是谢义平同志的家吗?”
“可不是嘛,谢义平是我爸,我叫谢华香,你叫我香香就可以了,来来来,快坐下,先吃点东西再说。”谢华香不由分说拉着他坐了下去,又把馒头塞他手里,“快吃!”
这馒头都塞到手上了,再放下去也不好,沈庭生也确实是饿了,听到找对了地方,心里松了一口气,便也不客气了,大口咬了起来,白面的馒头就是好吃,松软、香甜,让人吃了一口还想一口,根本就忍不住。
谢华香见他吃得香甜,心里也高兴,打量着他的样子,风尘仆仆的,不由问道:“什么时候下的火车啊?昨晚睡在哪里?”
沈庭生把嘴里的馒头咽了下去,这才回答:“今早才到的,昨晚在火车上过的夜。”
实际上他昨天中午就到了,但谢家曾经搬过家,以前他们是跟谢华香她爷爷一起住在谢家的老房子里的,后来纺织厂里分了宿舍,他们家才搬过来这边住。
沈庭生按照他爷爷留下来的老信件上的地址找过去,那边早已物是人非,结果他一路找一路打听,直到晚上才找到纺织厂大院,想着时间不早了不好打扰,便打算第二天再上门。
只是他去招待所打听了一下,住一个晚上就要一块钱,这一块钱在他们乡下能买好多东西了,这么住一个晚上就花出去,实在是舍不得,沈庭生想着自己来的时候路过那座桥的桥洞倒是个能遮风挡雨的落脚好地方,反正现在天气已经开始暖和了,他一个年轻力壮的年轻人,随便什么地方都能凑合一晚上,哪里就值得花这个钱了呢。
后来他住桥洞的时候还遇上了从农村带孩子来城里看病的一家四口,因为孩子的病一直都治不好,带来的钱都用完了,实在没有办法之下只好打算放弃治病回去了,回去之前,身上的钱买了车票之后就再也没有剩余的了,车站的人又不让他们在候车厅过夜,只好也找了这处桥洞凑合一个晚上。
沈庭生见他们实在是可怜,孩子都饿得“哇哇”哭,其它的忙他也帮不上,只好把身上带的干粮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