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时锦漱了口,转过身,就见李尤正站在脸架旁,伸手朝水里探了探。他收起手,皱眉道:“水已经温了,去换一盆。”
忍冬不禁皱眉,看了看银朱一眼,这伺候也太不经心了,水温了都不知道么?
看着忍冬将水端下去了,时锦在方桌前坐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先说话。
却不知李尤什么时候走至她身后,俯身抱住她,一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腹,却没说话,一会儿,他放开她,坐到了桌对面。
“我听忍冬说你两晚上没睡好,哪里不舒服吗?”
李尤声音不再清脆,有些沙哑。
“你病了,怎么没派人告诉我一声?”时锦心疼同时,不禁又心生委屈。
见时锦眼里染上了水雾,李尤一急,又不敢再亲近她,生怕将病气过给她。
“我染了风寒,怕过病气给你,昨晚上派人来说了,你不知道吗?”
时锦一愣,昨晚上谁来传话来着?半句没提李尤生病的事。
“请过大夫了没?”暂且将那事压下,时锦问道。
李尤笑了笑,又忍不住掩嘴咳了两声,“请了。母亲昨晚上将我叫过去,请了大夫看了,今儿已经好多了。没好全前,我都在书房睡了,免得过了病气给你,又让你受罪。”
说话间,李尤伸手拉住时锦放在桌上的手,却惊觉她手是凉的。
“怎么也没给夫人备个汤婆子,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汤婆子自然是有的,时锦自怀孕后,手足就发冷,汤婆子自是不离身的,只是今儿伺候的人没来得及送上。
银朱见李尤脸色黑沉,微微撇了撇嘴,打帘出去了。
一会儿后,提着一只汤婆子进来,正准备递给时锦,李尤就伸手接了过来,试了试温度,才又递给时锦。
时锦见他这般动作,心里一甜,鼻头却有些发酸。
李尤见她又泪目,也顾不得病气不病气了,连忙坐到她身边,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碎泪。
“这是怎么了?”李尤轻轻问道。
时锦却不搭话,起身坐到了他腿上,将脸贴在他前胸,闷声道:“叫婢女出去。”
李尤挥手让银朱出去了。
“对不起。”李尤搂住时锦,鼻音浓浓地道:“对不起,锦儿,以后我尽量少出去,多陪你。”
这两晚上,李尤也反思了,可能就是自己回京以后,应酬多了,少了很多时间陪她,时锦在京里又没什么朋友,只能去大嫂那坐坐,但是也不能每天都过去啊。她又怀着身孕。李尤不禁自责,是自已忽略了她。
“是我对不起....对不起,”熟悉的味道钻进鼻腔,他又软声道歉,时锦心里也愧疚不已。她明明知道他是不得已,且他将她视若珍宝,没有哪一处没有好好待她,她明明知道这些,还任xing跟他闹脾气。就算李尤爱她,也不该承受这些的。想到这里,时锦更是愧疚。
李尤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这么辛苦,为我生孩子,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别哭,别哭,老人说,怀孕的时候哭,以后生的孩子也爱哭。”
时锦一听,果然抽噎着收了声,只是伏在李尤胸前,紧紧地抱着他。这两晚上他不在身边,她怎么也睡不着。
“今晚上别去书房好不好?”时锦闷声问道。
“好。我不去。”
时锦拉过李尤的手,覆在她的小腹上。
她能感觉到,孩子的心脏的跳动,她知道,李尤也能感觉到。
........
“和好了?小两口。”
“和好了,两人关在房里,半天都没出来呢。公子将少夫人当眼珠子样疼着呢,两口子有什么话,关门好好说开了,又和好如初了。”
说话的是李尤的nǎi娘刘氏,孙氏的得力心腹。细柳就是她亲闺女。
孙氏闻言笑了笑。年轻夫妻,可不就是这么,离了一刻就想念得慌吗。
“不过,夫人,”刘氏补充道,“昨晚上,公子是吩咐了小厮过长栖院去给少夫人传话,说他病了,不过去睡了,将原由都一五一十地说得清楚。小厮也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公子院里的银朱。那丫头心大得很,只传了话,说公子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