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荒的没和系统拌嘴,他安安静静听着苏思远的安慰话,苏思远很适合安慰人,他说话的语速不急不缓,声音温柔低沉,低声细语宽慰他人时,怕是连个石头都要满心欢喜地开出花来。
苏思远慢条斯理说了一大堆,有些口渴后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再给白棠倒了一杯,“快八点了,我该休息了。”
白棠捧着杯子乖巧地看着苏思远,眼眸湿润而清亮。苏思远的手指动了动,强忍住没摸白棠的头,“你已经变形,就不能再和我睡在同一个房间了。来,我带你去客房。”
白棠没有行李,他左手一个水杯,右手一个装着金沙的玉瓶,赤脚跟在苏思远的身后。
苏思远走到客厅时才发现白棠光着脚,月光洒在少年白玉般的脚上。白棠生得精致,连脚踝都秀美异常,也许是地板微凉,他的脚趾微微蜷缩起来,无端显出一番可怜相。
苏思远半跪在地面上,将手掌覆在白棠的脚上,“好冰。”
白棠有些受惊地拱起足背,和抬眸的苏思远对上视线,“我来抱你走。”
“……啊?”白棠略显茫然地看着苏思远。苏思远的表情很温和,是极具欺骗xing的温和,他站起身来,一只手搂着白棠的腰,另外一只手抬起白棠的腿,轻轻松松把白棠抱了起来。
雪白的长袍有一小截拖在地板上,纤细的小腿在空中微微晃dàng,白棠还没有以人形被人抱过,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好姿势,两只手搂着苏思远的脖颈,而后悄悄地把脸颊贴在对方的胸膛。
砰砰砰。
那是苏思远的心跳声,好像和白棠的心跳声重叠在一起。
无数精纯的能量从左胸口那块区域涌出,白棠之前的猜想得到了验证,他一时间心情极好,头顶的小绿苗左摇右摆快乐自在。
白棠甚至想一直被苏思远抱着,哪怕天荒地老也不放手,等他被苏思远抱到客房时,白棠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手。
苏思远将白棠放在柔软的床褥上,他的目光被白棠袖袍上的花纹吸引,那是曼妙精致的纹路,碧绿的花纹勾勒出细长植株的雏形。
他的视线往上移,苏思远凝视着装了金沙的玉瓶,而后开口道:“你现在变形,带着它不方便。”
“我知道有一座庙宇,那里有一条锦鲤精,它能给人带来好运。改天去庙里让它给你做一个荷包,把金沙装在小荷包里,你就能随身携带了。”苏思远轻声道。
白棠闻言乖巧点头,他点头时黑发从肩头滑落,柔顺得像是上好的云缎。
时间快要到八点,苏思远的双眸有些怠倦地微阖,他起身走到门口,修长的手搭在门锁上,男人侧过脸低声道:“晚安。”
白棠刚想说晚安,就听到系统噼里啪啦道:“晚什么安,你是不是忘记了那只海獭精?”一直不出声的系统乍一开口,把白棠吓了一跳。
“先别走。”白棠赶紧叫住苏思远,他看到苏思远回过头,原本充满倦意的眼眸在这一刻突然亮晶晶的,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并不能理解这种期待的白棠小声道:“帮我和那只海獭精说一声,我月中出发。”
不知道是不是白棠的错觉,在他说完这句话时,男人眼里亮晶晶的东西好像被名为失望的水浇灭了,苏思远点头说好。
门又要被缓缓关上了,白棠踌躇了一下,再次出声喊道:“那个……”
苏思远平静地看了过来,他看到坐在床上的少年举起手,像只招财猫般挥了挥,“晚安呀。”对方的声音也是柔柔弱弱的,匿于夜色之中,像小猫咪在梦中发出的轻呓。
门被轻轻关上了,苏思远却还是静静在在门口,定定地看着门板,许久,他将手盖在脸上,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起来。
明明没有摸到对方的小脑袋,可为什么还这么开心呢?
真是奇怪。
……
白棠盘腿坐在床上,一声不吭像是在思考人生。
“思春了?”系统问道。
白棠头顶的小绿苗气呼呼地zhà起,“你瞎说什么呢?!”
“我还真宁愿自己是瞎说,宝贝你要记住,你是全世界最好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