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身份以后,日日不得心安,他自然是要照顾一下两位长辈的情绪的,刚想说话,衣角被人拉了一拉,他下意识的知道是四喜干的。
他们总说些她难以理解的事情,她便觉得无聊,刚开始有糕吃也就还好,后来肚子都填饱了,这几个人还没讲完,严恒也有一搭没一搭的没能顾及到她,她便有些不悦了,不高兴起来就拉他袖子,等他注意到时,她又故意把头偏过去,就是要让他看到自己生气了。
她这会是心思最简单纯善之时,所想所做全部都随心,小女儿形态暴露无疑。
严恒心灵神会,一边说着正事,还得分神与她偷偷传一番情意。若是片刻没有顾忌到她的情绪,她就有点着急上火耍小孩子脾气了。
叫人忍俊不禁。
就好像刚才,她悄么么的闪了个眼神过来,严恒刚好在想如何跟丈母娘解释,没来得及回应她,她过来就来了脾气,半天半天不去看他,最后让严恒拉了一下衣角,才很大度的“原谅”了他。
她本来是很刚强和火bào的xing子,从不在人前展示出自己的真xing情来,纵使闺房中,也是藏着掖着半点也不会给他知道自己的心意的,没想到失忆以后,xing子也变了不少,以前羞于表达的情绪如今也是毫不吝啬的展示给他。
严恒不以为烦,反觉得很欢喜。
接着李有胜的话,严恒说道:“我并没有他们那么着急往京城赶,等下去雇个车,缓缓往京城走吧,现在也不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但我推测是失去了往日的记忆,连说话的能力都丧失了,这也好,她很聪明的,我会慢慢教。”
四喜忙不叠的点头,表示她听懂了,也愿意学。
看来失去记忆对她来说并不是太坏的事情,至少她保留了一些感觉,这些感觉是她原有的,而其他的,她愿意去学。
剩下的时间就是严恒和李有胜商量如何去京城,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
以前村里的人流传李有胜在外当兵,其实他们讲的并不算完全正确,李有胜当年师出名门,个子魁梧高大,与朝廷做的兵样很是吻合,很快就被禁军选中,做了一个下等禁卫。
其后又因他多次立功,很快被提拔成小军官,前途一片看好。
那时于氏是吏部侍郎家的娇小姐,叔叔也在禁军任职,又是李有胜的上司,得此机缘,经常去于府,一来二去的便跟于氏瞧对眼了,于家惨遭秧祸之时,于氏年纪也有十五岁,正好在朝廷发配充军的年纪以上了。
女子充军大多都沦为军妓,于家这才把家中的娇女儿托付给李有胜,叫他带着于氏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回来。
若不是因为时间长远,皇帝病入膏肓,此事便只能埋在于氏心里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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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氏心里更清楚的是,若不是有这样一个亲王女婿,她于家的案子永远也翻不了身。
一行人等雇了个马车,从这里往京城赶,不过严恒倒是没有严诚那么急,慢一些也可以,快一些也可以,再加上有两个女眷,加快赶路又怕她两人受不住。
找了个车,商定好一两银子的加钱,管路上的食宿,严恒再三叮嘱路上慢些走,不能贪快赶路,车夫拿了银子自然欢喜,满口的答应好,不仅把车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舒舒服服,一路上态度也是各种恭谨。
四人一车,就这样浩浩dàngdàng的上路了。
这车比严诚的轻车要宽敞舒适许多,一家四口人坐在里面都不至于拥挤,路上严恒问起大丫和刘宣之夫fu的情况来,于氏喜滋滋的汇报起来,原来刘宣之得到应天书院的入学许可,自然高兴,可一想到大丫刚刚有孕,便婉拒了,说是等到妻子生产以后再过去。
大丫如何得肯,下半年就是乡试,若是进了应天书院,有名师教导,乡试通过的可能xing便大了许多了,她硬是bi着刘宣之去上都,刘宣之抵死了不肯,非要陪着她生完才肯走,大丫知道这一生完事情自然更多,两口子便为这件事情僵下了。
最后只得选了个折中的法子,刘宣之先启程去上都,骑马赶路去应天书院报道。而李有胜夫fu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