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他因正缺人手,也愿意再次收我。最后,因还要兼顾学业,不能像从前那般吃住在此,便约定了只做散工。
国子监的监规,非是放假,学生不得外出,可若只依假期而行,二月十七之前我是挣不了多少钱的,所以我决定每晚都偷溜出去。既是“偷溜”,自然不能走正门,摸索了几日,我发现公膳所后厨有一道矮墙,外侧便是坊街,以我这翻墙的本领,不费吹灰之力。
于是,我每日宵禁前翻出去,次日解禁后再赶回来,先还有些害怕被人发现,内心惴惴,但不到三日便轻车熟路了。
然而,我虽是挣钱挣得不亦乐乎,可白日在学中却是吃饭都能睡着,他们几次问起我,我只推说天冷好睡,心想左右是这一两个月,熬一熬也就过去了,为了仲满什么都值得。
转眼年考已毕,学中放了七日年假,我便直接住在了酒肆。正值新春,店内生意格外忙碌,连着三天,我从早到晚不断重复着收碗筷洗碗筷的动作,连腰都无暇直起。
这日午间,我仍在堂前收拾,却见一张案旁的茵褥上放着块佩玉,花纹精细,品质贵重,不似寻常物件,便知是客人身上掉的,问了店主得知这人是刚刚离开,就赶紧拿着追了出去。
“客官留步!你的佩玉落下了!”我一阵小跑出门,很快追上了那人,他的身后还带了几个随从,似是官宦做派。
“你……”这人倒奇,不接佩玉,反愣着看我,“你是……”
“我?我是这酒肆的杂役啊!”我不解其意,只报上自己来历。
“你是赵逸卿?”他忽道,“越人赵逸卿!”
“客官你……你认识我?!”我一惊,想自己在长安何曾结识过他这般人物,一时满头雾水。
“哈哈……”他朗声大笑,说道:“你小小年纪忘xing却大!大约半年多前,皇城,四方馆,你再想想?”
“哦!你是那位……那位帮过我的官人!”他一提四方馆,我的脑中猛地一闪,再细看他的形容样貌,这才反应过来,顿时羞惭不已,“难为官人还记得我,我真是太失礼了!”
他点点头,笑容依旧,倒不在意,又问:“只是你不是太学生吗?何以到这酒肆做了杂役?”
“学生还是学生,可学生也需要用钱啊!”我看他一片慈眉善目,又算是故人重逢,便无意瞒他,“如今学里放了年假,也无事可做,我就出来挣点钱。”他听罢发出赞赏的目光,倒一时无话,我便又将佩玉双手递了过去,说道:“官人你的佩玉,请收好!”
稍待,他却还是不接,神态凝滞,似是走了神,竟不知是怎么了。我忖度着也不好贸然打扰他,便将佩玉送到了他身旁的随从手里。
“孩子,你这项上的玉羊吊坠是从何处来的?”
我送玉的双手还未及收回,这官人却突然直直地问了一句,眉头紧皱,眼神忧恐。我便低头一看,果见自己的吊坠露在了衣领之外,许是干活时动作太大所致。
“这玉羊我从三岁就戴在身上了,是家父的一个友人相赠。”我抚着吊坠说道,“官人这是怎么了?”
“那你……”
“赵逸卿!东西还给客人就赶紧回来,忙着呢!”
官人又想再问,却被店主远远的一句喊话打断了,我也知自己逗留太久,顾不得他的态度,急急拱手一礼转身离去。此后不提,不过几日也便淡忘了。
复课之后,我也攒了几十钱,便开始思考买什么礼物,可我翻来覆去想了许久,总也定不下来。这日课前空闲,我索xing直接问起仲满。
“仲满兄,先别看书了,问你一句话。”我伏在他的案前,抬手戳了一下低头的他,“你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吃的用的都行。”
“玉羊,你的脑袋里又在琢磨什么呢?”他抿嘴一笑,口气倒有些觉得我在逗他似的。
“哎呀!我是认真的,你想一想告诉我啊!”我恳求道。
“我……”他顿了顿,作思索状,却又很快摇头,道:“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怎么能没有呢!人总有个爱好啊!”我急了,皱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