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闭上眼睛。明天早上就到家了,她这么想着,听着车厢底部不时和铁轨接触发出的咯噔声,慢慢坠入梦乡。
砰砰,砰砰。
张彦没带钥匙?柏寒迷迷糊糊地想,紧接着提醒自己:这是火车上。声音消失了,车厢平稳移动着,她觉得自己又睡着了,可没多久拍打声又突兀地响在不远的地方。
谁啊?柏寒打个哈欠,睁开一只眼睛看看手机,才凌晨一点整。翻个身,枕头原本有些矮,她把大衣叠叠垫着才舒服了,准备继续睡。
周遭寂静得如同坟墓,拍打声却像跗骨之蛆般不绝于耳。她皱着眉头,深更半夜的到底谁在乱敲?真没素质。列车员居然也不管,其他乘客也都不吭声。
借助手机照亮,柏寒找到鞋子起身,同时小心不要磕到头伸在空中的手忽然停住了,上铺床板呢?
没有了,上铺床板和那个晚上只敢啃苹果的女生不翼而飞。
一时没反应过来,柏寒只觉得奇怪,卧铺车厢怎么可能没有上铺?对面上下铺还在随着手机屏幕微弱的亮光,柏寒忽然发现隔着小桌几的对面空空如也;几小时之前那个不停打鼾的上铺和脚丫比咸鱼还臭(她还在微信上和张彦吐槽)的下铺统统不见了,准确的说,对面现在是面空dàngdàng的墙壁。
条件反shè往外退,柏寒脖子上汗毛竖起冷静,冷静。毕竟是练武之人,胆气壮些,把手机调成电筒朝自己离开的地方照去:那里变成个小隔间,只有一张床铺,几分钟之前她还在上面睡得香甜;放低视线,两个大行李箱还在铺板下,她松了口气;枕边是双肩背包,另一边是用袋子装的方便面之类,还有个上铺女生送的大红苹果。
这是怎么回事?
拍打声、撞击声停了,没多久又从侧面响起来,柏寒机械地扭过脖子望去,那里明亮不少,像是道门,光线隐隐约约透过门上镶着的玻璃透过来。
用手机到处乱照的工夫,柏寒忽然发现,隔间外面墙壁有个开关,像是照明用的,犹豫几秒还是忍不住按下去雪亮灯光立刻晃得她睁不开眼。
适应一小会儿,柏寒打量着自己身处这个小小空间:里面是个小隔间,床铺和行李箱都在里面,她现在的位置显然是个过道,过道尽头各有一扇镶着磨砂玻璃的门,刚才不停传来拍打声的那边明亮,另一边却是黑暗的。
刚才自己没开灯,也是这样的吧?那么明亮的一边,有别人在吗?柏寒暂时顾不上考虑这些:隔间对面的墙壁赫然也有着一道门,比另外两扇门宽阔许多,看起来足以容四个人并肩通过。
莫名其妙的房间,三边墙上都有门。不,不,不,这不是房间,脚下不时传来的车厢和铁轨接触的感觉和整个人保持身体平衡的本能告诉柏寒,自己依然在车厢里。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在回杭州的车上啊?
明亮的门依旧传来拍打声,隐隐约约像是个身影。要不要开门?万一是可怕的东西怎么办?可是一直这么待着也不是办法。
东张西望,全无头绪,柏寒想起师傅说的“莫要慌,一慌胆气先泄了,怎么应敌?”回到隔间里从双肩包里取出根长长的钢笔握在手里,这才慢慢走近门边,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数着“一,二,三”猛然握住把手
一个穿着蓝毛衣的高大俊朗男生跟着门直冲进来,没头没脑喊着:“我靠!这tm怎么回事?”
第2章 行尸走肉二
2017年1月9日
径直倒退两步,柏寒才没有被他迎面撞到,“你,你是谁?”
“可有个人了。”那个男生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这是,咋回事?”
看上去二十五、六岁,坦坦dàngdàng,阳光洒脱,很容易给人“不难相处”的印象。
柏寒茫然摇头,朝他过来的方向张望,“我刚才睡着,听见你敲门才醒过来,你也,在车上?”
“对,我半夜想上厕所,下来一看变样了。”带着东北腔的男生大步朝车厢里走,打量着放着行李和床铺的小隔间,指着说:“没错,我那边也这样,一模一样。”
他脖子上挂着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