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妈不服了,瞪了那人一眼,扯着嗓子道:“我说归说,关你屁事啊!还敢诅咒老娘,你丫的是不是活腻啊?信不信今晚我就上你家,把你家门给砸了!”
非但没见对方有所收敛,反而口出恶言。那人呿了声,不屑再做理会,持伞走掉了。
fu女自语道:“真是嘴贱!”
大爷将视线从那过路人身上收回,继续同那中年fu人商量得欢。
他嗤之以鼻道:“他们家也真是惨,这是造了什么样的孽啊……要是老夫的话,就算是死,也非得先把那个瘟神打地满地找牙!不然出不了这口恶气!”
中年fu人zhà呼道:“可不是,那家人虽然没直接上拳头,但临死前也差不多这么干了。”
“啊?他们打他了?打死了没?”
“都说是瘟神了,哪那么容易死!而且他们也没动手打,只是用……哎哟,哪来的死猫,快滚。”
八卦到一半,一只被雨水打湿了毛发的黑猫倏地扑腾在这中年fu女的脚踝上,张扬舞爪地发着凶xing,以致那那luo露在外的腿被抓开了几道血印子,怵目惊心。
fu女大惊,抬腿就是一脚,将之踹飞在外,沿着桥接连滚了好几米远。
她弯下腰心疼并且小心地碰触了下伤口,说道:“最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猫猫狗狗都变得这样嚣张跋扈。老李啊,我看我们还是……”
她慢悠悠地直起身来,恍惚一望,猝然察觉路上的行人不知从几何时开始竟变得空无一人。
带着凉意的轻风席卷而来,街边垂下的柳枝隐隐曳动。
无声,无息,静悄悄的。
正觉奇怪中,倏地侧头一望,随即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狰狞到扭曲的面孔,一道剑影迎面铺天盖地劈来。
黑影掠过,近在咫尺。
“—————————”
良晌,凄厉惨叫声划破天际,油纸伞随着微风吹拂刮落在桥下水畔上,激起道道波纹。
春蚕吐丝,雀鸟栖息。
细雨似烟似雾、如潮如绵,又轻又细。它氤氲在稀薄的空气中,湿润了原本干枯的土壤。
不到片刻,原本潮湿的春烟中霎时被一股呛鼻的气味所熏染,而由于嘴里嚼着骨头而发出“嘎吱”的脆脆声响的男人,抬起头面对fu女那活活被吓死的脸孔时,垂下的唇角猝然上扬,yin仄仄地来了一句:“苟议其人者,死。”
第2章 水色影
·灵虚境
此地内是一片的树影绰绰,乌漆墨黑。
望天,暗无天日;望地,荒无人烟。
周边风吹草动全无,代而取之的是野兽的低吼与各种妖魔鬼怪的尖锐吟号,此起彼伏。
那些鱼龙混杂着的声音由远及近,在广阔的空间中愈发变得清晰分明,却仍是不明所踪,似是从四面八方横扫过来,颇有四面楚歌之象,令人心生怪诞。
撇去这些异象不说,最怪诞的还是要属在这黑灯瞎火,不知是何处的僻壤空间内,几点碧玉的萤萤星火毫无征兆地陡然显现,飘dàng在空中,似在照明。
至于那萤火波及之处,无端呈现半个影子,模模糊糊地糊作一团,极难分辨这究竟是人还是鬼。
原本极为渺小的光火越照就越是亮。
蓦地,那被黑暗吞没的半个身影也在这光芒的照耀之下,逐渐显形,轮廓与先前相比清明了许多。
哦吼,只是一个人影而已。
脸呢被整个吞没在黑暗当中,是一丁点儿都看不清。把视线稍稍下移,也只能隐约地扫见那正安分地打着坐的,双手一上一下,掌心相对地横持在胸前的庄重姿势。
“……呵……我真…………废……”
倏地,这人含糊不清地说了一长串的话。
大抵只能听到呵、我真、废这三个字,其它字语仿佛像是被糊作了一团,半分都听不到。
如果仅仅只把这四个字单独串起来的话,言简意赅,也好理解。
静了一时片刻,飘在半空中的萤火猝然发作,发了疯似的上窜下跳。
那人似乎叹了口气,猛地伸出一只手将那点微火攥在手心里,稍息用力,掐灭了。
光线一暗,四周很快又陷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