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动人的爱情故事。而那个签了担保合同的无辜倒霉鬼,没人去多看一眼。
被诉上法庭,清偿贷款,公司资金流陷入断链危机,抵押房产,原本意气风发的金贵卿精神恍惚,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生意接连失利,不出两年便宣告破产。
父子俩贫困潦倒,在恶劣的情绪中相依为命,关系越来越差……
金言还在哭,他拥有十几年的人生阅历与智慧,奈何这小小的身体才三岁多,柔弱无比,常年不言语,舌头似乎被打了个结。
冲动与情急之下,也只能勉强说出四个字“爸爸快跑”。
他是真的伤心难过,仅凭这个三岁的小小躯体,话都说不全的僵硬小舌头,他能拯救这个可怜的pào灰爸爸吗?
孙长海看了看手表,神色有些不耐,冲着把全副精力放在儿子身上的金贵卿说道:“金哥,小孩哭一会不要紧,贷款的事儿不能耽搁,这事要成了,往后周家的大门随你进出!”
金贵卿略觉反感。孙长海的话不免夸张,金贵卿心里有数,这个担保合同是他经过半个月的深思熟虑拿定了主意的,并不需要旁人催促。
金贵卿左手揽着儿子,右手再度拿起了黑色的签字笔。
金言哽咽着从喉咙里艰难的再次挤出的那四个字:“爸爸快跑!”
这一句“爸爸快跑”,几个人都笑不出来了。
此情此景,配上这几个字实在是尴尬。
孙长海率先打破沉默:“哈哈这小鬼真有意思”
周林也尴尬的笑:“金叔,您不教小言说点别的?”
金贵卿揉着儿子柔软的头发:“昨天才刚刚开口,这几个字就把他累的,这些天嘛,他把这几个字天天挂在嘴上念,也没有关系,呵呵”
他实在是太开心了,原本想守着这个哑巴儿子过一辈子,没想到上天垂怜,让儿子开了金口。
这两天他心情极佳,头脑有点发飘,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爽快的答应这两个场面朋友签担保合同。
金贵卿签字签得顺滑,几个人面露喜色,却见上面只有一个“金”字。
金贵卿把那个合同收进自己的公文包里,笑着说道:“印章在公司,今天是周末不方便,合同过两三天劳烦你们过来拿。”
酒局散了。
儿子哭了一场,精神有些萎靡,头软软的搭在金贵卿肩膀上。金贵卿心疼的搂紧了怀中软绵绵的身体。
司机把车从停车场开出来,载着父子二人回城郊的别墅。
金贵卿人如其名,是a市地产圈的新贵,换个不中听的说法,叫做“暴发户”。
他出身农村,十年寒窗苦读,毕业于本市某一类大学建筑系,考取了一级建造师。早先就职于一家建筑公司做项目员,一年后升职为项目经理,再做到部门经理。积累了足够的经验与人脉,便跳槽开了一家个人独资企业,从勘察桩基做起,一点点的攒资本。
那几年正是a市房地产欣欣向荣的好时候,多年积累的资本,再加上银行贷款,他拿下第一个房地产项目,上下打点顺顺利利赚下人生第一桶金。
今年他才三十二岁,市内已拥有十几处房产,开发了三个不大不小的楼盘,身家上亿,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然而百尺竿头想更进一步,本市地产圈大佬们眼皮都懒得撩他一眼。
孙长海正是瞅准了这位新贵的心态,极力撺掇周林与这位新贵亲近,点头之jiāo变成了酒肉朋友,再进一步用利益将他们拴在一起,各取所需,各得其利。
金贵卿隐隐觉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三岁的儿子在酒桌上两次哭闹,有意无意的阻止了自己的签字。商人天生的敏锐多疑与乡土神鬼灵异观念,让他停了笔,把合同带了回来。
不管怎么说,儿子终于开口说话了,巨大的喜悦从昨日一直持续到现在,尚未退散。
进门便吩咐保姆张嫂:“开一瓶八二年的红酒,再来一瓶八二年的雪碧,今晚上我要跟儿子好好庆祝一下!”
张嫂远远闻到他身上一股浓郁的酒气,笑着说了声好。
打开酒柜,找到了那瓶珍藏了几年的葡萄酒,再打开冰箱门,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