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号晚上突然萌生了纪念日去武汉找他的冲动。
后来洗了个澡出来,仔仔细细的剥了一个柚子,顺便看了看当月的账单,冷静了。
我给三爷打电话,问他有没有纪念日礼物,其实就是随口一问,并没有什么期待。
结果他很神秘的说:“有。”
我惊喜的问了半天是什么,他都死死咬着不说,反问我:“我的呢?有么?”
我一下子就不知道说什么了,2015年,我们已经认识了九年,好了四年,熟悉的跟左右手似的,并且一直很有共识的觉得这些虚了吧唧的日子不必特别庆祝。
他就像要糖的小孩似的一直缠着问:“我的礼物呢?吼!你没准备对不对!你根本就不爱我!你连纪念日都不送我礼物!你是不是根本就忘了纪念日!”
语气和第一年他没送礼物时我的无理取闹一毛一样。
我只能老实的听他把我说过的话都还给我,不敢说“要不我明天亲自找你过节去”这样的话,就怕说出口了他立马给我买车票。
有些事你不能老想,因为想着想着,就会成真了。
6
纪念日那天中午,我下了课叫了zhà鸡的外卖回宿舍,可乐才喝了两口,忽然接到三爷的电话,声音无比憔悴的跟我说:“我在医院。”
我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据说他痛的在床上打滚:“肾结石。”
在他得这个病之前,我都没听说过“肾结石”,人总是因为无知而自己吓自己,我当时脑子里想的全是他身体里头长了石头,问他:“那要做手术么?”
他答:“还不知道,刚打了止疼的针,大夫一会儿跟我说怎么办。”
我一边跟他打电话一边把书包背上,都没想着把课本给拿出来,跟他说:“你别怕哈,我这就过去。”
那是我第二次连行李都不收拾就往火车站跑,距离上次这么做只有一个多星期,并且都是为了同一个人同一件事——去见三爷。
出了宿舍又跑回去,把我的zhà鸡套餐给捎上当午餐和晚餐,然后在去的路上用手机定了最近的高铁票。
在车站收到室友的问候,她说:“你们可真浪漫。”
我无奈的回:“可不是嘛,烧钱都浪漫。”
7
收到三爷的信息说不用手术,我的心才算落了地,给我家里打了个电话知会了一声,我妈说不是大病不要紧,不过那边他一个人确实挺不方便的,我去照顾几天也好。
我是第一次去武汉,之前的计划是放寒假的时候过去找他,看看黄鹤楼逛逛欢乐谷再吃吃吃吃的,结果这意外的变故使得攒够的出游费打了水漂。
我问他:“大夫说你要怎么办?还能上班么?”
他答:“多喝水,吃yào。不上班了吧,都结石了还上班!”
我挺高兴的问:“那你问问大夫可以去欢乐谷么?”
他一本正经的答:“应该可以吧,坐坐云霄飞车什么的小石头‘哔’的就甩出去了。”
……
很晚才到武汉,在出站口看见三爷裹着个橙色的棉服,脸色苍白的站在栏杆后等我,离着老远就笑的跟个傻子似的冲我挥手。
车站外边全是卖小吃的,三爷一会儿问我吃不吃这个,一会儿问我要不要那个,我拉着他就跟拉着个随时要撒欢跑掉的大型犬似的,不停的摇头:“不吃不吃,不要不要。”
他在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小吃摊前站住,对着我说:“好高兴啊,你在我身边。”
我看着他也有些感动,站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直到老板终于忍不住出声问:“要手抓饼么?”
8
估计是太过紧张又没好好吃饭,我去的那天晚上肚子就开始疼,第二天早上直接在床上疼的打滚了。
身为病号的三爷一早去楼下买了粥和点心回宾馆给我吃,然后十点左右的时候他开始不舒服,两个人搀扶着打了车去医院。
先伺候着他拿着yào方开了yào打上针,我也挂了个号去看肚子,说是急xing肠胃炎,又抽血又验便的楼上楼下窜。
偏偏还有个不省心的三爷,过一会儿就给我打个电话说疼死了,我抽完血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