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才回京,若是总在家里,却不太像话,我还是先回去罢了。”
苗夫人自然也是听过那些流言的,突然听七宝如此说,便知道她的心意,一时眼中有泪涌出来:“我听你哥哥说,锦哥儿是极好的,你这么说,难道怕他……”
“不是,”七宝忙道:“夫君不是那些凡夫,又怎会有那些荒谬想法,母亲难道还不知道他?”
之前七宝回来,苗夫人问她在外头经历了什么,七宝当然不会把那些格外惊险的告诉,只说玉笙寒护着自己,又加上巧遇赵琝互相扶持,还有那北营的老婆婆跟众青年照拂等等。苗夫人听她虽然遇险,却总是化险为夷,才自放心。此刻也忙忍住泪,终于点头答应。
之前七宝从镇山关回来之时,郑总兵的夫人滕娘子因为知道她身边没有可靠的fu人,就安排了一个老嬷嬷跟一个心腹丫头陪着她回来,如今苗夫人疼女儿的缘故,不免也又派了几个可靠的嬷嬷随着她,次日一早,便起身往张府而回。
威国公府的车驾走到半路,忽然缓缓停了下来。
七宝正在轿子里闭眸出神,察觉停轿,才要看看是怎么了,就听到耳畔有熟悉的声音说:“七宝。”
声音很轻,却给人莫名的亲切。七宝忙撩起轿帘子:“裴大哥!”
外头在马上的人,赫然正是裴宣。只不过才一照面,却让七宝愕然,裴宣比先前更加清减了,甚至能看出两边颧骨略透的形状,虽然不是瘦的可怕,但比之七宝印象中的裴宣,却显然变了不少。
在回京的路上,张制锦也把那夜宫中的情形简略告诉了七宝,所以七宝是知道裴宣受伤的,如今见他如许憔悴,当然跟那次受伤脱不了干系。
但是这会儿两人相见,却都是死里逃生,目光相对,百感jiāo集。
上回在宫中给管凌风箭伤之后,裴宣休养了月余,才算缓了过来,但究竟如何,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此时裴宣看着她红润的脸色,微笑说道:“我虽然听世子说起你没有大碍,心里到底惦记,亲自看你一眼才放心。”
七宝说道:“裴大哥,你也该好好保养才是。我听同春说你现在又高升了,但不管如何,还是身子最要紧呀。”
裴宣道:“知道,对了,你这是要往南华坊吗?”
七宝道:“是啊。裴大哥要去哪里?还有程姐姐跟小公子怎么样啊?”
裴宣淡淡一笑:“他们都还好。你既然已经回来了,我叫他们改日去府上拜会就是了。”
七宝笑道:“那敢情好。我还挺喜欢小公子的呢。”
此刻因是在街头,七宝自忖不便多言,就顺势也说:“裴大哥若有空,也可以跟他们一块儿去……”
裴宣笑道:“只怕张侍郎不待见我。”
七宝眉眼弯弯,抿嘴笑说:“不会的。夫君不会那么小心眼儿。”
裴宣看着她玉容生辉,似五月的艳阳,他的心却如秋日的yin雨连绵:“好了,你先去吧。你的话我都记着了。”
——
且说七宝回到了南华坊张府的新宅,里头的仆人婢女们纷纷出来迎接入内。
回想当初第一次回来这里,因为心情的缘故,并未仔细在意,今日重新返回,心境却已经完全不同了。
不多会儿,洛尘从外跑回来,对七宝说道:“九爷才从宫内出来,这会儿在兵部……因为我去找他,他问我何事,知道少nǎinǎi搬了回来,九爷说他会尽快赶回来的。”
七宝忙问:“他是不是很忙呢?”
洛尘说道:“再忙终究也比不上少nǎinǎi要紧呀。”
七宝笑道:“洛尘,你越来越会说话了,这些日子来,多亏了你照料同春。我把同春许给你,果然是没有许错。”
洛尘容光焕发地说:“少nǎinǎi把同春姐姐给了我,我若是不好生疼着,还算是人嘛。”
同春在旁不禁红了脸,向着他便轻轻地啐了口。
这边儿才安置妥当,张制锦还未回来,门上突然来报,说是张府的两位姑娘来到。
七宝正在猜来的是谁,不多会儿,就见张岩跟张良两人并肩而入。
当初七宝病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