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要回答,突然心中一动,他看着七宝,一瞬间没有做声,但心头却有一个念头模模糊糊地升起。
七宝见他不言语,还以为是自己多嘴,问的他烦了,于是便说:“我是不是又问错了。”
张制锦反应过来,笑道:“你没有问错,相反,你还提醒了我。”
七宝眼睛放光:“真的吗,我提醒了夫君什么?”
张制锦看着她闪闪发光的明眸,不由俯首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提醒了我很重要的一件事。但现在我还没有想好,如果真的可成,那是比严防死守还要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七宝虽然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却也知道自己好像做对了,便笑道:“那实在是太好了。如果不用打仗就最好了。”
张制锦微笑道:“时候不早,我们上车吧。”
七宝点点头,正要转身,忽然回头看向长街尽头,有些发怔。
张制锦问道:“怎么了?”
“我、我刚才好像……”七宝迟疑着,对上张制锦疑惑的眼神,终于摇头,“没什么,可能我看错了。”
原来七宝方才转身之时惊鸿一瞥,竟仿佛从人群中看到玉笙寒熟悉的身影,但是仔细再看,却空空无人。
七宝只当是自己太过惦记她,倒也罢了。
张制锦将七宝送上马车,自己骑马随行,走了片刻,跟马武吩咐了几句,便打马往旁边走开。
将到街头的时候,张制锦翻身下马,往旁边看去。
果然,在拐弯的墙角边上,靠墙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张制锦瞥着玉笙寒道:“你怎么在这里。”
玉笙寒道:“怎么,侍郎要把我拿下吗?”
张制锦眉头微蹙:“你做的那些事,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了,但是……幸而你还知道亡羊补牢。”
玉笙寒不禁笑道:“我不是亡羊补牢,只是,只是不够人家心狠,没有得逞罢了。”
“我不是说别的,”张制锦道,“我是说七宝。”
玉笙寒道:“之前……你为她担心了?”
张制锦哼道:“幸而她不曾伤损,不然的话,我……”冷然扫了玉笙寒一眼,并未说下去。
玉笙寒却知道他的何意,只仍一笑道:“如果没有尝过失去的滋味,又怎么会知道失而复得的感觉,怎么知道如何去珍惜呢。张大人,你说是不是?”
张制锦皱眉:“你说什么?”
玉笙寒一笑:“没什么,不必在意。我今日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知道你们要回京了,所以送一送。”
张制锦垂眸:“你不回去了?”
“那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玉笙寒淡淡的,“我也不想再回去。”
“那你以后要去哪里?”
玉笙寒不回答,片刻说道:“张大人,各自珍重吧,还有,对七宝好一些,你要是不好好珍惜,自然有人替你珍惜。”
“你!”张制锦又有些微愠。
玉笙寒却笑了,她转过身,长袖云淡风轻地挥了挥:“从此之后相见无期吧,张大人。”
张制锦微怔瞬间,身后是马武的声音:“少nǎinǎi!”
他回头看时,却见是七宝慌慌张张地跑了来。
张制锦忙扶着她:“你干什么?”
七宝看他一眼,又放眼往周围打量,着急叫道:“玉姐姐呢?!我知道我没看错!夫君,你是不是……见着玉姐姐了?”
张制锦没想到她这般心真,忙拦住道:“别找了,她已经走了,你放心,她好好的,让你也保重呢。”
眼中的泪珠早泫然滴落,七宝哭道:“为什么她不肯见我呢?难道不知道我为了她担心吗?”
张制锦只得将她拥入怀中:“她当然知道,她只是……”
毕竟曾经几乎害了七宝,何况玉笙寒也知道,就算见了,终究也要长久的分开,纵然相见,只不过徒增感伤而已,所以宁肯远远地看七宝一眼罢了。
——
因为七宝是有身孕的人,张制锦又满心里不想快速回京,所以直到腊月底,才总算抵达京城。
张制锦先前已经命马武秘密地回京,告知了国公府众人抵京日期,所以马车还未到城门,周承吉周承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