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筒照着地面,道:“找一找有没有地窖。”
厂房很大,几个人分开找,跪在地上一寸寸的叩打水泥地。
十分钟后,小汪忽然道:“魏老师,快过来。”
魏恒忙走过去,看到小汪掀开地上一摊烂糟糟的绿色篷布,露出与周围水泥地面截然不同的木质地板,且两面对着的地板上还上了一把锁头。
“让开。”
郑蔚澜凑过去,把小汪和魏恒拨开,从地上捡起一段铁丝,弯成一个水滴状chā进锁眼,不一会儿就开了锁。
魏恒沉了一口气,拉住木板上的锁环,先把木板拉开一条缝,用手电筒往里照了一圈,只照到灰突突的墙壁。然后慢慢的,不发出一丝声响的,把木板完全掀开。
木板掀开后,出现一把梯子,梯子两米多高,一直延伸到地面。
魏恒把手电筒jiāo给小汪,正要顺着梯子下去,忽然被郑蔚澜抓住腕子。
郑蔚澜稍一用劲儿就把他拽了上来,取下帽子扔到地上,又扎进皮带,抬脚踩着梯子,对魏恒道:“邢朗说了,遇到什么事,让我冲在你前面。”
魏恒:……
这是什么意思?告状吗?
郑蔚澜往下爬了几层,伸手接住小汪递给他的手电筒,直接从梯子上跳到地面。
紧接着,魏恒听到接连不断的扑簌声从地窖深处传来,郑蔚澜打着手电筒渐渐走入深处。
几分钟后,郑蔚澜脸色极其难看的走回地窖口,抬手冲着小汪说:“警官证给我。”
小汪没有多问,掏出工作证扔给了他。
郑蔚澜拿着警官证返回去,不多时又出来了,不过不是他一个人出来,还带了一个孩子。
那孩子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蓬头垢发,破衣烂衫,浑身肮脏,还穿着单薄的秋装。女孩仰着头,睁着迷茫又恐惧的眼睛看着他们。
魏恒看到她,有瞬间的愣住。
他赌对了,那些消失的女孩真的被关在这里。
魏恒的心脏猛跳了几下,向下伸出手,声音微微颤抖道:“上来,我们是警察。”
女孩儿捏住小汪的警官证,顺着梯子爬上来,不知是冻的还是害怕,浑身在剧烈的颤抖。
魏恒立即脱掉大衣披在她身上,对小汪说:“先把她们送出去。”
小汪会意,立即跑到墙边扣了扣墙壁,守在外面的同伴很快给了他回应。
然后他朝窗口跑过去,站在椅子上,冲女孩招手:“快来。”
女孩儿看到通往外界的窗户,激动的朝他跑过去,被小汪抱起来爬上窗台,在小汪的示意下往下跳,被守在外面的警察接住,稳稳落地。
随后,许许多多的女孩接连爬出地窖,最小的只有八九岁,最大不过十六七岁。
她们又激动又害怕,但是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依次有序的在小汪的托举中爬上窗台,然后从窗台跃下,离开囚禁她们已久的牢笼。
魏恒本以为这些女孩儿受到了惊吓,很难听从他们的指挥,但是没想到她们竟然这么勇敢,这么懂事。或许她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勇敢,而是对生命和自由的强烈yu望导致她们愿意为之做任何事。
比如选择相信郑蔚澜手中的警官证,选择从两米多高的窗台上毫不犹豫的跳下去。因为她们见识过地狱,知道自己的下场不会比此时更糟糕,所以她们不会放过任何生还的希望。
魏恒忽然想到假扮徐新蕾的女孩儿小燕,想到小燕曾经是这些女孩中的一员,她和她们一样,又不一样。在两年前,她迫切又自私的抓住了唯一生还的希望,至旁人于死地。
很快,最后一个女孩从地窖里爬出来。
魏恒问她:“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女孩有些不一样,眼神涣散着,行动也很迟钝。
一个大些的女孩子跑回来握住这个女孩儿的胳膊,对魏恒说:“她听不懂你说的话。”
看来这个女孩儿的精神已经出现了问题。
魏恒又问她:“那你知不知道,你们有多少人?”
女孩对答如流:“十九个。”
魏恒数的很清楚,一共从地窖里出来17人。
不等他追问,女孩儿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