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见大家都这样高兴、放得开,也不就再畏畏缩缩,跟随音乐在原地动了起来。
只是越跳,她的脑海就越是刻画着一个剪影。
剪影渐渐变幻出对方的模样,是这些天她极力不去想的人,也是她在义演团的好朋友——米媛。
也不能怪时念在开心的时刻想起她,实在是因为米媛跳舞跳得极好,在以前也经常带着她跳桑巴……
动作顿时失去了力量,她的嘴角平缓下来没有弧度,再好的心情,一遇到生死之事也都消散干净。
她的目光里,封焱正和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跳舞,大家也都沉浸在篝火盛会里,一片的岁月静好。
其实……
他人挺好的。
没有他,自己可能仍处在战火的煎熬里,又或者早就死了。
是他把一切黑暗都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保护着她。
至于他迟迟不愿意与自己明说义演团的事,她想,其实结果到现在也都该明白了。只是她一直不愿意去面对而已。
毕竟……只要一想到她最好的朋友可能已经死了,那种难舍与自责,会让她不由自主地胸口发疼。
后退两步,时念想要默默地离开这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热闹。
却在那一刻,发觉她情绪不对劲的男人伸手拽住了她。
他力气很大,时念才跑出一步就被拉了回去。
她撞在他的胸膛上,被他拥住。
周围的热闹并没有停下。
变幻色彩的霓虹灯,扬起火星的篝火,孩子手腕上的荧光棒,彰显着这里的热闹与快乐。
而她,在他的怀抱里寻得了一份安宁。
她轻轻捏着他身上的毛衣,不推开,也没用力抱紧他。
良久后,她听到脑袋上的男人叹息了一口。
随后问:“是不是累了?”他维护她小小的自尊心,不打扰。
“嗯……”
在她应答后,男人一把牵起了她的手,离开了篝火晚会现场。
一直回到房间,被男人放到软塌塌的床上时,时念才回过神来。
她拉住要离开去浴室的封焱,仰起清瘦的小脸,一双眼睛十分认真水亮,且眼神固执。
“封焱,你就把义演团的事告诉我吧,我知道你涉猎信息广阔,肯定知道他们的去向,消息无非就两种,一种他们顺利到达大使馆,乘坐军舰离开,一种就是……凶多吉少,你始终都没有跟我说第一种,那就第二种了。”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下,知道瞒不下去了。
于是坦白:“我们找到那辆大巴车,发现是颗导.弹击中了大巴车,所以……在里面的人,无一生还。”
听此,时念没多大反应,只一脸呆呆地坐在床上,最后用哑哑的声音再问了一遍:“没有一个人?”
“嗯。”
得到答案,她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