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慢,接着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同,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时慢吸了一下鼻子,道:“没事,我只是感冒了。”
她放下电话,白思澄担心地看着她:“你现在身上的阳气不多了,还是在家好好休养一下。”
时慢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她现在控制不住浑身发冷,但还是勉强一笑:“我没事。你自己在学校要保重,下次可别再遇上我这样的麻烦精了。”
白思澄红了眼眶,她有种预感,此次如果分开,很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相见。她抱了一下时慢,道:“你要照顾好自己。”
时慢点了点头,白思澄深吸一口气,道:“只要成为厉鬼,不管他表现得多么友善,但心内肯定是充满暴虐的,时慢,你要擦亮眼睛。”
时慢一笑。
两人分别后,她向董世杰要了原玉家的地址,连夜赶了过去。
原玉的家乡是一处小县城,时慢到的时候,先被路两边的小吃吸引了注意力走向右边,小吃店的老板看了她一眼:“姑娘,这大热天的你咋穿这么多呢,不热吗?”
时慢吸了吸鼻子:“不热,老板,要一袋糖球。”
“好嘞!”
老板递给时慢一袋糖球,时慢拎着,并不吃,她一路走走转转,感受着原玉当年存在过的痕迹。半天之后,来到了一处平房前。那房子看起来有了年头了,周围长满了荒草,时慢深一脚浅一脚地进去,走进了才发现房门上都是鲜红的油漆,歪歪扭扭地写着大字:
“婊子!”
“卖肉的!”
“滚!”
然而最多的,还是“还钱”两字,这让时慢想起了原玉课桌上的刻痕,她不由得缩起脖子,咳了两声。
她拉开门,屋子里的野猫一瞬间蹿了出来,时慢扇了扇灰尘,大致地看了看。
原来这就是原玉的家。
他的家不怎么大,家具也没多少,桌椅板凳不是缺了腿就是少了板,看起来有一些大件也让人搬走了。唯一显眼的就是挂在墙上那一座大大的座钟,时针和分针重合到一起,猛地发出震颤的声音。
一声接着一声。
时慢叹口气,她收拾好凳子,慢慢地坐了下来。
门外有个老头听到了动静,探了一下头,看见时慢惨白着脸还包裹得严严实实,不由得吓了一跳:“你是哪家的姑娘啊!”
时慢吸了吸鼻子,笑眯眯地道:“我是原家的啊。”
“原家的?”老头摆明了不信:“原家那媳fu都跑了多少年了,儿子也早就死了,你是哪个亲戚啊。”
时慢道:“远房亲戚。”
老头看了她一眼又一眼,最后咂了咂嘴:“随便你,这破房子除了个钟也没什么可拿的了。”
老头刚想走,时慢就叫住他:“大爷,您能跟我说一下原家的事吗?”
大爷一愣,时慢想了想,从包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他,老头拿到太阳底下看了看,满足地收起来:“原家啊,这我知道……”
原来,原玉从小就在这个屋子长大,他随母姓,母亲就叫原丽,本来是孤儿寡母地搬过来住,邻居们看她过得艰难,就时不时地接济她,只是她本来身体就不好,还带个半大的小子,时间长了,接济赶不上支出,越来越捉襟见肘。
邻居们看她可怜但也没办法,没想到有一天就看到她领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进了屋,第二天原玉就有了新的书包。明白的老人咂咂嘴,也没说什么,只好叹道上天不公。看不过去的总会来她家门前啐一口。
原丽没有丝毫反应。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陌生男人进去、出来,原家的生活越来越好,原玉却从不肯穿新衣服了,一件校服能被他洗得发白,反复地穿。
这种事做得多了哪会不崽个跟头。一次,老李家的媳fu在原丽的床上找到她丈夫,狠狠地给了原丽一个大巴掌,扯着她的头发向外叫骂,至此之后,原丽的“名声”就传了出来,整个村子,整个小县,谁不知道原丽是干“那个”的啊。
大人的恶意会有意无意地带给小孩子,原玉在小学、中学以及高中,这种恶意无时无刻不随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