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岁晏哈哈大笑,混账极了。
又同江恩和调侃了几句,岁晏才踩着马凳上了马车。
车队浩浩dàngdàng地朝着城门驶去,江恩和骑马送了他们一程,被江宁再三催促,才在城外停下了步子。
前段时间他在这里送走衔曳,现在又眼睁睁看着亲人和好友离去,江恩和莫名的有些不开心。
他盯着车队消失在了远处,只剩下一个圆点时,才心不在焉地驾马回了城。
还未进城门,便瞧见了城墙下停着一辆熟悉的车驾。
端明崇一身墨衣,长发被春风吹得拂起,视线注视着远方的车轿,落寞极了。
江恩和翻身下马,走上前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端明崇回过神来,轻轻一笑:“无需多礼。”
他又将视线放在了已经全然消失的远方,片刻后才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声叹息太微弱,似乎刚一开口便被吹散在了和风中。
江恩和虽不知太子为何会同意岁晏离京,但是看到他再温柔着笑也掩饰不了的悲伤之情,也能知他也是不舍得岁晏的。
江恩和陪着端明崇沉默片刻,才道:“殿下为何不露面送送忘归?”
端明崇轻笑一声。
就岁晏那个xing子,若是今日端明崇前来送行,不知要被他骂成什么样,而且……
端明崇将视线微微头像湛蓝碧空,喃喃道:“我怕见了他,便不舍得放他走了。”
第130章 国丧
江南的确是个好去处。
众人出了京城也不着急赶路, 正赶上草长莺飞的三月天,便一路游玩到了临安。
岁珣在临安城中早已寻好了住处, 带着跟随而来的下人将马车上的东西一一卸下来往新修葺好的府里搬。
岁晏昨晚睡了三个时辰,迷迷糊糊半个时辰才终于认人。
他打着哈欠从马车上跳下来,瞧见面前的府邸, “啧”了一声,道:“还真是好地方。”
岁珣道:“你先进去歇着吧。”
岁晏本就体弱, 前些年岁珣还敢拿鞭子抽他,现在却是不敢了, 连一点重活都不让他做,当成祖宗一样供着, 唯恐磕到碰到哪里。
岁晏乐得自在, 和乐安一起在新府里逛了逛,觉得甚好甚好。
江南山水宜人,凉亭小桥, 流水潺潺而过,后院还栽了一片桃园,此时正是花期, 一片碎红灼人。
岁晏和乐安一起将偌大个府邸逛了个遍, 啧啧个不停, 他刚回到前院, 便瞧见岁珣手中拿着缠着红线的白色信笺,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什么。
岁晏走上前:“哥?”
岁珣见到他来, 将手中的信笺递给他,道:“京城来的,太后薨了。”
岁晏手一抖。
岁珣又将另外一封信递给他,道:“我们离京后,皇帝许是想要趁此机会牵制太子,便直接下令赐婚,不得违抗。”
岁晏茫然地抬头看他。
岁珣道:“而当天晚上,太后便薨了。”
太后薨逝,那端明崇便要守孝三年,婚期也能随之往后拖。
岁晏沉默了半天,才道:“我知道了。”
他回想起之前同太后匆匆见过的一面,以及面对那个慈祥和蔼的老人时端明崇身上不似作伪的孺慕,突然感觉心尖阵阵刺痛。
现在的端明崇……
他的太子殿下,到底该有多悲伤?
而他远在天边,相隔万里,连一句安慰都做不到。
恍惚间,岁晏突然明白过来了端明崇为何要将他送走了。
因为这种只能无能为力的感觉太痛苦了。
岁晏握住手腕上的佛珠,闭上眼睛,轻轻松了一口气。
岁府很快便在临安城落了脚。
君景行刚来临安后,第一件事便是去寻钱老的医堂,顺道将岁晏也给逮了进去。
岁晏刚开始去时,一路上都在拼命挣扎:“我不去!我不去!我昨天去瞧过,那个大夫就拿那、那么大的针,要扎我!”
君景行满脸冷酷,将弱鸡岁晏强行拖到了医堂,开始了他惨无人道的治病生涯。
君景行年少好玩,总喜欢研究各种duyào,歪路子一堆,而受教钱老的名医却是中规中矩自小学医术的,自然和他的治病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