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哎,咽下去。”
岁晏险些被他哄孩子的语气给气得喷出来,半晌才艰难吞了下去。
厉昭瞧到他真的喝下去了,几乎老泪纵横。
岁晏脸皮再厚,被人当成孩子对待也还是有些羞赧,也没再散德行,将yào膳一口口喝了下去。
一碗下肚,不知是吃了甜食还是yào效有用,岁晏当真觉得好受许多。
海棠捧着个食盒颠颠从外面跑来:“少爷少爷,这是挽风楼刚出炉的甜馒头,我刚买来的,给您解解苦。”
岁晏一时间有些恍惚。
当年端执肃未被下罪时,他养尊处优,混吃等死,每一天都要让府里的人去京城各种地方买甜食,那时整个京城都知道岁家有个喜好吃甜食的纨绔小公子。
但自从端执肃去了苍临寺后,他便再也没有叫人买过了。
如果不是海棠,他都几乎忘记了自己之前竟然有这样荒唐放纵的时候。
岁晏接过海棠手中的食盒,轻轻掀开后,发现那里面的馒头已经冷了。
也是,从挽风楼到将军府来回需要半个时辰,外面又这么冷,凉这么快也正常。
岁晏叹了一口气,轻轻拨了拨那被做成兔子式样的馒头,道:“冷了,拿走吧。”
海棠讷讷称是。
岁晏道:“我不是冲你,挽风楼的甜食还是当场吃比较美味,改日我自己去。”
海棠顿时欢天喜地地跑了。
许是挽风楼的馒头挽救了岁晏的无趣,连着几日便渐渐喝下yào,直到小年那日,身体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年二十三下了小雪,孟御医披着斗篷,奉命前来给小侯爷请脉,还没出承安门便遇上了撑着竹骨伞的端明崇。
孟御医连忙上前行礼。
端明崇摆摆手,道:“孟御医是要去将军府给小侯爷请脉?”
孟御医道:“是。”
端明崇笑了,道:“正好,孤也要去瞧瞧小侯爷,一同前去吧。”
端明崇在满朝文武中没什么架子,无论是谁都是穆如清风,孟御医也没觉得拘谨,跟在他身后随意谈了谈岁晏的病情,没一会将军府便到了。
皇太子前来,厉昭连忙出来迎接,脸上有些心虚。
“恭迎殿下。”
端明崇将伞阖上,道:“孤来瞧瞧小侯爷,他的病情如何了?”
厉昭脸上有些尴尬:“这……”
端明崇很善解人意,无奈道:“是又喝不下yào吗?”
厉昭低着头,低声道:“殿下恕罪,您来的不巧,我家少爷他……今日不在府上。”
端明崇皱起眉头:“他病还没好,出府做什么去?你们也没拦着?”
谁能拦住啊?厉昭叫苦不迭,“小侯爷他一向骄纵惯了,现在府里也没人能管得住他,方才一个没看住,他就……就……”
孟御医在一旁道:“侯爷身子骨虚,带着病这么冷的天还往外跑,实在不妥。”
厉昭连声道:“是是是,已经让人去寻了。”
端明崇突然道:“他去哪里了?”
厉昭又开始期期艾艾:“这……这这……”
端明崇道:“你就直接说,不要吞吞吐吐。”
厉昭讷讷道:“许是……挽、挽花楼……”
端明崇长在东宫,读着圣贤书长大,对京城中那些风花雪月之地一概不知,闻言疑惑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厉昭老脸都要红了。
一旁的孟御医掩唇笑了笑,小声道:“殿下,挽花楼……是一处花楼,供人寻欢作乐之所。”
端明崇的脸色终于变了,不可置信道:“他、他才多大?竟然去那种地方?”
厉昭见他误会了,连忙就要解释,但端明崇没有听他说话,点了几个家将,道:“你们随孤来。”
家将满脸茫然,但是太子之令不得不从,连忙跟上去。
厉昭吓了一跳,赶忙道:“殿下!您、您这是要做什么?”
端明崇冷淡道:“去把小侯爷请回来。”
厉昭:“……”
端明崇十分雷厉风行,说请就去请,浩浩dàngdàng带着一众家将朝着挽风楼去了,那架势不像是请人,反而是像捉拿逃犯的。
与此同时,小侯爷正在挽花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