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亭心中又酸涩了起来,也不敢再提起要银子的事情。
“爹?”见他发呆的时间有些久了,宁暖不由得叫了他一声:“爹,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宁彦亭狼狈转身:“你和你娘好好学,我……我去看看朗儿。”
他说完,脚步不停,慌慌张张地走了。
宁暖看了他的背影片刻,这才抬脚进了屋子里。
“娘,刚才爹来了。”
“我知道。”宁母停下动作,让小丫鬟给她捏捏酸麻的手臂:“你爹肯定是来跟我要钱的,还好阿暖你聪明,先把他给支走了,要是他进来,我先骂他一通。”
宁暖不由得失笑:“我看爹也不是这个意思。”
“还能是哪个意思?”宁母哼道:“他那人耳根子软,出手又大方,有谁不喜欢?今天出门时,他一文铜钱也没有带,想来今天也不好过,这不是一回来就过来找我了?”
宁暖走到她身边,将账本放下,又好奇道:“爹平日里公事繁忙,也不会和其他大人出去喝酒,这花销也大?”
宁母拿起另一本账本,放到了她的面前。
“你看看,你爹的开销,我全都记了下来,你看了就知道了。”
宁暖从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账本,一时间愣住,连账本都忘了翻开。
“你放心,我也就记了你爹的,你和朗儿的,平日里开销也不大,朗儿虽然喜欢玩,可真论起花销来,还不如你爹多。”
听宁母这么说,宁暖的好奇心立刻提了起来,她伸手翻开了账本,从第一笔慢慢开始记了起来。
宁母也不是从入门起就开始记账,只是后来看宁父开销越来越大,心有不甘,又不敢提起,才选择用账本的方式记了下来。
账本已经泛黄,第一笔更是在许多年以前。宁母将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与其说是宁父的账本,倒不如说是大房为二房三房承担的开支,连她给宁晴买首饰的开销都记在了这本账本上。宁暖学了一天,已经能活学活用,很快便挑出宁父单独开支的部分看了起来。
宁父的每一笔开支用途都记得清楚,大多数都是为两位弟弟承担了开销,或者是给侄子侄女买了小玩意。宁彦亭公事繁忙,可他的两个弟弟就不一样了,两人官职低,平日里也喜欢和朋友喝酒玩闹,可他们俸禄和月例哪里承担的起?家中的夫人又不是宁母这样的财娃娃,因此每回都是差人去喊宁彦亭付钱。宁彦亭最是宠爱两位弟弟不过,哪有什么不答应的?
相比起来,宁朗今天买只鹩哥,明天买只簪子,已经算是十分节俭了。
宁暖越看越是心惊,到后连,更是克制不住自己脸上的惊讶。
宁母的语气却是淡淡的:“你爹一向如此,你也不是头一回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