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广失望叹气,急得跺脚。
“孙总管可是要寻阳年阳月阳时出生的人?”
从寝房奔出的徐静书单手按在腰间,站在念荷身侧喘声急问。
门口高悬的灯笼洒下昏黄光晕,照着瘦小苍白的脸庞,也照亮她眼中的热切。
“表小姐夜安,”孙广得体执礼,“正是。事情急,一时没法去府外找人,惊扰表小姐歇息了。”
“无妨,”徐静书垂下颤抖的睫毛,使劲咽了口水润着干涩喉咙,唇角扬起乖乖的笑弧,“我是。我是纯阳生辰。”
早年外头战乱不歇,偏僻乡间没处求医问yào,能垦些荒山野地养家活口就算天可怜见。若不幸遭逢病痛,只能靠口口相传的土方寻些草yào,至于服下后能否好转,全靠各人的缘分各人的命。
如此一来,不少人便将活命的希望寄托于鬼神、巫祝,越是穷乡僻壤、深山蛮荒,对方术、巫医之道越习以为常。
长在山间村落的徐静书对方士、巫医惯用的法子自不陌生。当她隐约听到总管孙广在问念荷的生辰,又念叨“阳年阳月阳时”之类,就大致猜到所为何事。
赵澈昏迷三日两夜,连太医官们都没法子,想来长信郡王夫fu是偷偷寻了方士或巫医,这八成是需纯阳生辰的血替赵澈解厄消灾。
徐静书立刻就想到,若自己对这府中能有点用处,想必就不会被赶走了。
为避免流落街头,她得赌这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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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含光院,瞧见郡王夫fu跟前那灰白道袍的游方女术士,徐静书心中巨石稍落半寸。
见孙广竟领来了投靠自己才没几日的远房侄女,郡王妃徐蝉眉心蹙紧,转头看向自家夫婿。
长信郡王赵诚锐是今上的异母弟弟,是个不担朝职的富贵闲王。为着昏迷不醒的长子,他已三日两夜未曾合眼,此刻双目布满血丝,焦躁又憔悴,哪有心思留意旁的。
孙广解释:“宵禁将启,不便出外另寻他人。查遍府中,实在只表小姐一个纯阳生辰的姑娘……”
赵诚锐揉揉眉心,举目看向瘦小的徐静书。“为救你表哥,也是没旁的法子才如此。需取你三滴血,再劳烦你在他跟前守一夜,不会伤你xing命。只要你表哥能醒转,姑父姑母今后绝不亏待你。你可愿意?”
沙哑疲惫的嗓音里满是诚挚恳求。
贵为郡王,又是长辈,这姿态着实算放很低了。
徐静书怯怯垂着脸不敢直视,只轻轻点头:“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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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方女术士说,yu使赵澈醒转,除了要徐静书三滴“纯阳血”化入符水给他喝下,还需借助她的“纯阳气”。
女术士将寝房内的侍者全数遣出,点了清香符纸在里头净了一遭,便出来与长信郡王夫fu一道等在外头,只让徐静书单